两日之后,昌豨果然为张飞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声称自己已经向臧霸献策,说自己已经假意投降了张飞,现在可以找机会引领臧霸并麾下一众精兵强将前来诈降张飞,然后寻机令臧霸再拿下张飞。
但殊不知他已经事先与张飞达成了沟通,其实这一次昌豨的目地,其实是想让张飞拿下臧霸的。
总之,在臧霸那边,昌豨的意思是替臧霸诈降了张飞。
而在张飞这面,昌豨的意思是要替张飞拿下臧霸。
反正他不论是面对哪面,都是要替那边拿下另外一方。
张飞将昌豨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了刘俭,刘俭听后不由啼笑皆非。
“这昌豨左右逢源,这编一句,那编一句,一个弄不好都容易让他绕进去。”
“这两方大将竟是都让他耍的团团转了。”
张飞冷笑一声说道:
“昌豨的本意还是想替臧霸拿下俺,但是又怕臧霸到时候可能非我敌手,于是此贼便两面讨好,反正到时候不论臧霸和俺谁胜谁负,他对谁都能有些说辞,或许还能蒙混过关。”
刘俭很是赞同张飞的观点:“翼德说的不错,这等小人真是不能留也,卑鄙无耻过甚!久后必为后患,借着这次机会,除掉吧。”
张飞回答道:“兄长放心,此事交给俺办了,俺寻思在此处迎接那臧霸和昌豨,然后使云长兄与萧健从另一个方向去袭其后路,使二贼乖乖的落入我们的手掌!”
刘俭哈哈大笑:“区区臧霸和昌豨,焉能难住我关张两位兄弟?”
“刘某人这次不出手,只是静坐于高台,静观二位兄弟展示本领就是了。”
……
……
果然,正如张飞所预料的那样,昌豨假装已经归顺了张飞,同时骗张飞自己会引臧霸前来谋算张飞,让张飞做好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将臧霸和他的精锐手下全部拿下。
臧霸率领五千精锐随着昌豨一同来到了阳都附近,这五千精锐虽然是臧霸麾下最善战的士卒,但在外观上实在是不堪入目。
这些士兵瞅着一个个邋里邋遢的,没有什么精气神儿,行军之时,队伍也是异常散乱,但事实上,若是仔细观察臧霸手下的这些兵将,就会发现他们的眼眸中里都隐藏着一股戾气。
那不是在战场上常年劈杀所养成的戾气,而是一种因为常年隐遁于山林,为了生存而奋不顾身,或是渴望能够获得更多资源的岁月烙印,其代表的是纯粹的贪婪。
说白了,臧霸手下的这些兵卒,与其说是兵卒,更加接近于贼寇。
但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伪装,臧霸和昌豨以为可以瞒住张飞。
毕竟张飞给昌豨的直观感觉,就是一名能征惯战,勇猛无敌,但是却多少缺少一些智慧的猛将。
而臧霸对于昌豨的判断则是深信不疑。
臧霸在阳都城外驻扎之后,随即派遣使者随着昌溪进入城内,商讨归顺之事。
双方都是虚情假意,借着归顺的事情你来我往了好久,实则都是在忽悠对方,静等他们下一步的出招。
最终,两方大概磨合出了一个初期的归降方案,双方勉强都同意了。
随后,臧霸的使者回去向臧霸进行了禀报,而昌豨则是留在阳都附近的张飞大营,向张飞透露了一个秘密。
那就是今夜子时,臧霸将趁着张飞以为己方已经归顺的时机,率精兵猛将偷偷来袭张飞的大营,适才所签署的盟约,都是为了麻痹张飞!!
张飞听了之后并没有多言,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昌豨:“既如此,以昌公之见,俺应当如何行事?”
昌豨拱了拱手:“张将军,依照昌某之见,臧霸一贯是在子时袭人大营,如此,今夜可趁着时间尚早,将军可率兵反先前去偷袭臧霸的大营,彼时臧霸的士兵刚刚正在造饭补觉,这个时候偷袭他们,定然可使他们一举击溃,然后可借机生擒臧霸。“
张飞犹豫的摸着自己的胡须,疑惑道:“你这个计策可行吗?”
昌豨一开始也没指望张飞能够立刻就答应,于是赶忙说道:
“昌某对臧霸用兵那是非常的了解,此人昔日对战徐州蛾贼之时,也是常用夜袭之法,其用兵一向是以子时为准。而在派兵之前,为了能够使他手下的士兵们精神饱满,士气高昂,臧霸一般都会让他们提前吃饱睡足,然后再行动,而这个吃饱睡足的时间,就是将军对他们予以征伐的最好时机,到时候彼军没有任何准备,将军以雷霆之势,顷刻间便可扫灭其众,生擒臧霸,如此徐州大势可定。”
张飞眯着眼睛,仔细的筹谋了一会儿,似乎在做定夺。
昌豨心中则是有些紧张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张飞,生怕张飞会否定了他的计策,那自己回去和臧霸还真就没法解释了,这事儿可能就有点儿不太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