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以天补均平的理念而乱天下,我等身居高位者,若要平定祸乱,只是靠打靠杀,那是绝对不可的,若我等身居高位者,能够做到律法严明,公正无私,使底层百姓有律法可以作为依仗,如此,黄巾军自然慢慢就会消失殆尽,根本不需要大规模的平叛。”
徐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
“两位都是以军事见长之人,何其对于治民也有这般高的领悟?”
张飞道:“这是左将军常教导我们的,我等虽然是治军之人,然对于治民与天下之道,也要有所涉猎,只有明了这个世间诸事的运转,明白天下万民心中的苦楚之所在,才能更好的约束兵将,才能明白为将者的真意是什么。”
徐晃听到了这里,心中大感佩服。
他拱手道:“久闻诸位之名,先前曾无缘一见,今日相见,方知诸位能够声名远播,威震北疆,绝非侥幸所致,晃真是倍感钦佩!”
张飞大笑道:“莫要佩服俺,要佩服也得佩服左将军才是。”
徐晃转头看向不远处与将士们打成一片的刘俭,心中在不知不觉间升起的无限向往之情。
对于他这样的底层军官来说,刘俭这样的人,才是他心中真正的领袖级人物。
……
年关已过,时间又到了新的一年。
天子刘辩自从上一次在德阳殿上气闷摔下,就一直卧床调养,久病不起。
天子突然倒下,让朝臣们异常着急。
倒不是他们有多关心天子的性命,在朝臣们看来,天子的寿命长短与他们并无多大干系。
毕竟,先前几个时代的更迭已经证明了,新天子继位的岁数越小,他们能够在新天子身上索取的就越多。
所以刘辩现在若是死了,他们在各地刘氏宗亲中找一个年纪小的扶持上来,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至于陈留王,不要以为他是天子的弟弟,先帝的儿子,就可以顺利继承皇位。
没有他们这些朝臣的许可是不行的。
当年桓帝先去之时,皇帝的兄弟中,也有比刘宏更适合继位皇位的人选,而且身份地位较陈留王都不差,不也是被他们给挤出去了吗?
陈留王想继承大位,没有中枢诸人的同意,那就不算正统。
反正这些人的心中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们才不管刘俭会有什么打算和动作,总之,他们不同意的事儿就是不行。
现在的这些朝臣们之所以如此紧张刘辩的生死,关键还是在于董卓的实力太强了!
若是换下一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谁知道董卓会借着这次换帝的名义,在朝中掌控多大的权柄?
董卓的权柄已经够多了,他再蚕食朝中权力的话,就要把这些人都挤没了。
所以刚已经马上接近成年的天子,在行动上是有一定自主性的。
这个时候,天子是不能死的。
当然,朝臣们现在有些担心天子的身体,就董卓这个方面而言,他也不希望天子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平定凉州,打通西域的大计还要实施。
天子若是在这个时候时候,为天子守孝,然后再要遴选新的天子,然后新天子上位之后,还要再进行一番争权夺利,确定诸人各自在朝中的地位……这中间又不知要经过多少的周折。
董卓年纪大了,他真是等不起了。
真等到这一切都搞定了,再去平定凉州……董卓都有点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但是董卓和朝臣们都不知道的是。
天子刘辩现在宫中的床榻之上,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先前几个太医来给刘辩,但根本无法发现刘辩到底得了什么病。
最后也只能断定刘辩是气闷成疾。
何太后这段时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他大吵大闹,大哭大嚎,但对于刘辩的病情,却没有丝毫的挽救之法。
殊不知,就在外面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刘辩已经恢复了健康。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病。
那一日,从高台上跌下来,完全是他临时起意,故意为之。
这一日,刘辩在宫中,在自己的床榻旁边,思来想去,最终提笔写下了一份诏书。
立刘俭为抚远大将军,替朝廷行域外诸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