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错的,不是边郡人(1 / 2)

韩馥的心中异常憋气,他在荀彧这里没有讨到什么所谓的公道,于是便带着几名侍从星夜奔着邺城而去。

问题是,他也不好好想想,在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所谓的公道?

他的家族依靠四世三公,垄断晋升途径之时,可想过公道?

颍川之地,豪右林立,韩馥的家族亦为其中之一,他们兼并土地,致使农户无田可种,只能成为隐户为奴的时候,可曾想过什么公道?

人,大多也只有在自己吃亏的时候,才会想到什么所谓的公道。

现在的韩馥也是自知今后怕是无法在幽州立足了,但这口恶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说什么也得去找刘俭,哪怕当面骂他几句过过嘴瘾也好啊!

那刘俭还能把他怎么样?还能杀了他不成?

韩某人好歹也是颍川名士,你若是无故杀我,岂非是担了害贤之名?

韩某人就不信了!

只是相比于韩馥,麴义则是遵照荀彧的指使,星夜前往邺城去见刘俭。

在迎接麴义之前,刘俭已经事先得到了荀彧的书信,知道了己方和韩馥之间因为麴义所发生的事情。

对于挖墙角这件事,刘俭心中并没有任何的负担,反而觉得很欣慰。

荀彧能够在关键时刻,争取人才来扩充己方在幽州的权重,这是很明知的做法。

主择臣,臣亦择主。

虽然背离主人在这个时代属于一种让人非常不齿的举动,但在乱世之中,有时根据时势做出些特殊的行为,还是可以得到理解的。

每一个人都不是圣人,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特别是像是麴义这种出于凉州身边郡的人,他在恶劣的环境中成长,后从凉州来到中原,身为大汉朝的二等公民,其内心之中必然是渴望脱胎换骨的,能够融入到中原人之中。

在这个年代,边郡中人事事都低了中原人一头,而凉州人,更是低了中原人三头。

多少年来,中央讨要凉州,几番想要抛弃凉州,而凉州人亦有很多讨厌中土,讨厌中原,多想从大汉朝分离出去,挺直了腰板做人。

……

刘俭见了麴义之后,只是浅谈了几句,就多少能够品出这个人的此刻的状态了。

现在的麴义,心中充满了忐忑,急切,惊慌,盼望。

这是一个刚刚从别的势力跳槽到自己这里的人惯有的心情,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故而其复杂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不论是什么行业,每一个人跳槽的人,都是下定了重大决心之后,才能够跳出原有的圈子来到一个新的圈子,为的,无外乎是利益而已。

“白身人麴义,见过左将军!”

刘俭坐在正堂之上,看着下方的麴义,畅快一笑。

“子恩不必多礼,来人啊,取酒来。”

话音落时不久,就见刘俭的侍从将两坛好酒端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子恩善饮乎?”

麴义忙道:“边郡之人,焉不善饮?”

“好,今日且莫说旁的,咱们先各自喝他一坛!”

随后,便见刘俭拍开自己面前的那个坛子。

麴义也不落下风,亦是拍开了自己面前的那个坛子。

“盛饮之!”

随后,两人一起拿着坛子咕咚咕咚的往嘴中灌去。

喝完之后,刘俭擦了擦嘴,道:“子恩见吾,觉的如何?”

麴义也用袖子擦了擦嘴,叹道:“将军与某心中所想大有不同。

刘俭问道:“我与子恩心中所想有何差异?”

麴义说道:“将军乃是郑经神的女婿,也是卢公的门生高徒,更是当今天子的皇叔,先帝族弟,袁士纪挚友,当年将军入雒阳之时,一首寒地百姓民吟,广为士林中人称赞。”

“将军虽然年轻,却足担海内名士四字,然观将军之风,虽有名士头衔,行事却更显豪杰之姿态,实在是让义感到惊讶。”

刘俭哈哈大笑:“在麴子恩你的心中,是不是所有的名士都是韩文节那般模样?”

麴义并没有直说,但是他的表情却很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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