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税收方面,更与他们没关系,他的族人和他都已经背井离乡了,完全的依附于刘俭麾下。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贾诩或许也是新政颁布下来之后,能够得到利益的人。
在听完刘俭对自己的叙述之后,贾诩只是略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眼见贾诩的表情很是平淡,刘俭不免有些惊讶。
“文和听了此事,似乎并不惊异?”
贾诩摇了摇头:“若是换在别人身上,诩心中定会诧然,只是依照贾诩这一段时间对主公的了解,此事发生在主公身上,或许就平常了。”
刘俭奇道:“为何?”
贾诩很是郑重地道:“因为主公,乃是当世雄主!这等能改变世间,名流千古之大业,也只有主公这样的人物能够做成。”
听了贾诩的话,刘俭仰头哈哈大笑。
“虽然文和是吹捧之言,但是听在心里也甚感舒服,给别人当了几年的主公,我竟然也乐意听奉承话了。”
“行啊,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我就当真的听了。”
贾诩低头道:“诩所言,句句属实。”
“文和,依你之见,陛下和董卓一旦定下了迁都事宜,同时颁布新政,这成功率会有几成?”
贾诩言道:“颁布政令不难,但是,若要落实政令到实处,却不是朝夕之功了,就需要逐年推进而行,同时,天下也会因为这个政令而变得越来越分裂。”
“想要彻底的落实这两条政令,非得是山河破碎一遭,花个十年二十年重新制定规矩捋顺不可。”
刘俭点了点头:“这两条新政必须要从当今天子和董卓的手中出来,但是我觉得陛下和相国却未必能与新政共存于最后……”
贾诩行礼,道:“主公所虑者甚是,诩在京中之时,也曾与天子和太后有过数面之缘,依诩看来,当今天子非英雄之主,何太后乃愚钝之妇,这两个人最多也只能是躲在董相国的背后,抖抖威风,新政延续下去的关键,还是在相国的身上。”
刘俭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贾诩道:“依照诩对相国的了解,董相国完全有这个本事。已经有这份决心,包括他的狠厉……想来,他还真能够将这件新政推行下去。”
“只不过,对相国而言,他有一个最大的短处。”
刘俭知道贾诩说的是什么。
“文和想说的是,恐董卓年纪太大,推行新政未及到一定程度,便天不假年,是吗?”
贾诩道:“回主公话,正是如此,而且我恐想过,再过些年之后,心生激流勇退之意,到时候这变数可就大了。”
刘俭闻言长叹口气。
“罢了,数年之后,再想数年之后的事吧,这天底下,又有什么都是事事完美的呢?”
却见贾诩对着刘俭拱了拱手。
“眼下的当务之急,主公还需仔细观察,各路牧守,特别是袁氏兄弟下一步会对主公采取的动作。”
贾诩这话令刘俭不甚了然。
“文和这话我不是很明白,关于雒阳迁都以及新政颁布之事,虽然是我在背后助推,可事实上,操作之人乃是天子与董相国,袁氏又为何要向我动手呢?”
贾诩恭敬道:“天下名门郡望及袁氏兄弟或许不知道何人是助推之人,可是他们要想办法解决新政所带来的巨大影响。”
“依照贾诩对相国的了解,相国办事的后劲或许会有不足。”
“然行事之初期,相国处事之坚决却远非一般人所能比。”
“这次迁都和新政,任凭朝中公卿阻拦的再凶,天下望族给朝廷施展的压力再大,相国也绝不会失败的。”
“特别是一旦迁都于长安,便是董相国行至了自己的根据之地,届时关东诸侯想要凭军事讨伐相国,绝无胜算。”
“以诩对于袁氏兄弟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甘心,特别是新政刚刚颁布的这前两年,为了不让新政对民间的影响太深,天下的衣冠巨室一定会有所行动。”
刘俭恍然而悟。
“文和的意思,是袁氏兄弟会在我这里寻找破坏新政的方法?”
“正是,依照贾诩看来,这天下间现在也只有使君手中有一样利器,能够破解新政之威。”
刘俭的思绪也很敏捷,他只是略作思考就知道了,就想到了贾诩口中所言的利器是什么。
“陈留王?”
贾诩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诩敢保证,那些衣冠之门一旦感觉无法扭转朝廷的心意,定然会把目光转移到陈留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