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路坠马?”
袁绍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杨弘,惊讶道:“伤势如何了?”
杨弘叹息道:“伤势颇重,一条腿骨折不能动了,至少需要卧床数月。”
袁绍长叹口气:“如何这般不小心?昔日在雒阳之时,他整日飙车,也未见其有什么损伤,偏偏就赶在这个节骨眼!”
杨弘苦笑道:“昔日在雒阳时,袁扬州行车驾马,皆是在身体康健之时,今番坠马,乃是因为袁扬州本就感染了风寒,病痛在身,故而影响了骑技,方才……唉!”
“这公路,真是太不小心。”
袁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既如此,那你回去替袁某带个话,让他好生调养,前线战事,就不需他忧心了。”
“是。”
“你且在我军营静待一日,我命人去准备些补物药材,你回头一并带回寿春,好生照看吾弟,待我为国尽忠除了国贼之后,便亲往寿春去探望他。”
杨弘心道袁本初果然不愧为天下楷模,如此行事之风,实在是让人暖心,可谓是方方面面俱到,相比之下,袁术在这点上就差了他很多呀。
此时,袁绍的帅帐之中,已经聚集了六位前来与他会盟的太守。
此刻,他们听了袁绍之言,心中皆感慨万分。
袁本初不愧为天下楷模,一举一动都透漏着仁义之举,真英雄也。
杨弘谢过袁绍,随即下去了。
杨弘出去后,就听桥瑁对袁绍道:“本初,公路无法率兵前来会盟,对于我等来说,实乃是一大损失,西凉军善战之军,我等虽众,然各军经历的战事不多,与凉州军交手,恐占不到什么便宜。”
袁绍点了点头,道:“我等军士不及西凉军善战,此事一时间无法解决,当务之急,是联系诸太守国相,使更多的英杰加入我等讨贼之军,扩充盟军实力。”
桥瑁言道:“其实,天下诸郡守之中,心向我等之人不少,然终归是未得明令,因而不敢造次。”
袁绍笑着看向他:“元伟既知之,想来心中也已经有了解决之策吧?”
桥瑁笑道:“我尽力为之。”
其实桥蕤的想法比较简单,那就是暗中以天子与何太后的名义行使矫诏。
矫诏这种东西,骗不过旁人,只不过对于大部分的诸侯牧守要讨董,就需要一個官方名义,就算是他们知道是假的,但只要有这么个东西摆在眼前,他们就敢干。
至于后续如果朝廷拿出证据说他们是在奉矫诏办事,他们也只会是说自己眼拙,误信了恶人,不是诚心谋反的。
袁绍与桥瑁,鲍信,刘岱等人商议了一会之后,便让他们先行离去,整顿兵马,等他其他结盟者到来后,共同祭拜天地。
诸人走后,帅帐之中,只剩下曹操一人。
曹操对外说是出逃雒阳来地方与众诸侯会盟讨董,实则他在雒阳时,也曾左右逢源,屈膝侍奉董卓,获得了董卓的欣赏。
而身为宦官之后的曹操,背后是谯县曹氏,这让董卓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拉拢的人。
毕竟,对方是宦官之后,也属于士族中的异类分子。
在董卓看来,他和自己是一类人。
于是,本着同病相怜的原则,董卓任命曹操为山阳太守,将他和其他被自己征召的党锢名士一同下放往地方,希望借此笼络人心。
但很可惜,董卓的计划失败了。
曹操也像是被董卓任命的韩馥,张邈,王芬,孔伷等人一样,一到了地方任职后,就立刻与董卓翻了脸,投奔到了他的老朋友袁绍的盟军之中。
而加入盟军的曹操也成为了袁绍最为信任的一路太守,众人刚刚集结,袁绍就立刻给曹操安上了奋武将军的头衔。
奋武将军,在军中虽然是属于一个杂号将军,没有兵马调动之能,但他却有一项特殊的权力。
担当奋武将军的人一般都承载着监军的职责。
这足矣看出,袁绍对曹操的信任,也可以看出他对曹操的重用。
“孟德,你说公路他……当真是落马受伤了吗?”
袁绍皱着眉头,问曹操道。
曹操不在意地道:“当下之急,无需纠结袁公路是否受伤,而是要更多的拓展盟友才是。”
袁绍问道:“那依孟德之见,当继续联合何人?”
曹操道:“并州刺史张懿死后,其手下张扬暂领并州刺史,而朱车骑先前曾奉命往三河之地,讨伐骚扰当地的黑山张牛角,他获胜后曾想反回雒阳,不过我却让父亲暗中书信于他,晓以利害,让他借口贼寇未平,暂屯于三河之地,此二人在北方定可起到牵制董卓的作用,必须拉拢!特别是朱车骑乃天下名将!若有他加入,盟军定可大涨声势!”
袁绍捋着修剪整齐的胡须,道:“希望能成吧,如今皇甫嵩和张温被困雒阳,卢植没有回音,能指望在军事上壮我声威的,也只有朱儁了。”
曹操笑道:“正是如此,另有陈王刘宠,听说在黄巾叛乱之时,就在四方纠结流民,先帝下旨诸王开府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广募兵将,我料此人心怀异志……不过这倒也是好事,此等人物必思变乱,渴望乱中取利,不如邀请他一同讨董,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可涨我等声势!”
袁绍满意道:“真乃高论。”
曹操又道:“另外,会盟之后,曹某请往丹阳招募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