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的城门吏丝毫不给袁基面子,他一脸凶狠的将袁基给撵了回去,绝不允许让他踏出雒阳城一步。
袁基心中憋着怒火,怎奈形势比人强,他此刻无法发作,也没法摆三公的谱,于是他只能是带领着一众家仆折返了回去。
那些西凉军士见袁基不出城,也就不在难为他了,他们收起了手中的兵械,还恭恭敬敬的对着袁基施礼。
袁基撤离了城门之后,并没有立刻打道回府,而是带领着一众手下,躲在不远处的街巷里,静静的观察着那些城门吏。
那些西凉的士兵见袁基走了之后,又站回到了原先的岗位,而那位城门吏则是拿起了一大摞的绢帛,开始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而随后,但凡想要是出雒阳城们的人,则是都要经过凉州士兵们的辨认和确认,不论是穿着高贵者亦或是贩夫走卒,都要经过仔细的辨认之后才能放行。
看到这,袁基的心中有数了,同时他的心中也凉了半截。
以他的智慧,自然是明白朝中主要朝臣们的相貌,一定已经被董卓命人描为图形,记录在绢帛之上,为的就是防止他们乔装改扮出城。
一些不重要的官吏,或许还有机会能够找机会混出去,但类似袁基这样的高阶层人物,必然是西凉军士们重点的监控对象。
袁家人若是想混出城,只怕是难上加难。
“回府。”
袁基一脸郁闷的带人返回府邸,在临进入府邸之时,他吩咐手下人,让他们在附近好好的探查一番,看看袁府附近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手下人去周围探查了,但很快就给袁基带回了消息。
袁府周围的街道上,突然多出了许多的陌生商贩,走卒,过往的人群数量,也似乎是比原先多了一倍。
袁基心中有数了,他长叹口气,随即便进入了府邸。
府邸的后院,正碰见袁基的妻子带着他们儿子在玩乐。
朝堂中的事情,袁基的妻子并不知道,也从不参与。
袁家母子在雒阳,过着与世无争,富贵安详的生活。
虽然袁基也一直很希望他的妻儿能够一直这样快乐无忧的活下去,但事实证明了,很多时候万事并不能尽遂人愿。
正所谓天意难违。
“宠儿!”
袁基来到后院中,向着袁宠喊了一声。
便见小袁宠磕磕绊绊的转过了身,一路疯跑的向着袁基大步跑了过来,欢快道:“阿父!阿父!”
袁基蹲下身体,一把抱起袁宠,将他搂在怀里,伸手逗弄着他。
袁宠被袁基逗弄着,“咯咯咯”的大笑着。
袁夫人走了过来,慈祥的看着袁基父子,道:“夫君,你好久都不曾与宠儿玩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去射猎吗?怎么突然折返。”
袁家双手用力,将袁宠举的高高的,惹的小袁宠的笑声更大了。
好一会之后,才见袁基将袁宠放在地上,他慈祥的揉了揉袁宠的脑袋,眼眸之中闪现出了复杂的颜色。
“夫人,我有点事想与你商议,让宠儿先跟下人们去玩玩吧!”
袁夫人闻言颇有些疑惑,他很少看到袁基对她这般郑重。
虽然不知道袁基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吩咐侍女带着袁基先去玩了。
袁基带着袁夫人来到院中的凉亭中。
袁基仔细的筹措了一会措辞,将适才他出城射猎,被阻拦回府中的事情向着袁夫人诉说了一遍。
袁夫人毕竟只是个女流之辈,虽然地位颇高,但却很少听袁基说过这些关于朝堂中的事。
特别是今天,当听说一个城门吏居然敢派兵驱逐司徒袁基,这一点着实是让袁夫人大为惊恐。
虽然少有参与政治,但袁基的话却让袁夫人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袁夫人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她低声道:“夫君,以你的身份,京城之中,竟然也有人敢拦你,而且还能让你没办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基长叹口气,道:“夫人,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太过细致的跟你说清楚,只能是大概猜测一下,如今雒阳之中,军权、财权、兵权、武库、粮秣都掌握在董卓一个人之手,我虽为三公,却也是只能是被他掌控在手中,毫无辗转余地!”
袁夫人颤抖着道:“夫君,如今咱们全家都在京城之中,一旦董卓动了歹心,那咱们袁家中人,又该如何是好?”
袁基的表情异常严肃,道:“夫人,我对不住你……如今之事,恐怕咱们这些袁府中的成年之人,想要脱离出董卓的掌控已是很难了,事到如今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