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吕布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转头看向张辽,奇道:“只是今日我与张飞缠斗,本是势危,但那张飞仿佛故意放走我一样,不知所为何故?”
张辽言道:“若是以往的张飞,可会如此做吗?”
吕布虽然与张飞见面不多,但也通过与他数次交手,知道他性如烈火,为人直率,若是换成原先的张飞,若见可以困我至死,断然不会如此行事……”
张辽拱手言道:“这,或许就是张飞已经精进的地方,然张飞既然已经精进,都尉就不可以输给他,都尉当好好细思,张飞今日为何如此行事!望都尉不要输给张飞!”
吕布皱起了眉头,一脸困惑的坐在了原地。
他仰头看天,眸中露出了迷茫之色。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张飞为什么要故意放自己离开……
“都尉,若要细思,也断然不要在此细思,还请上马,咱们便撤离此处,边做筹谋,如何?”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与张辽一同翻身上马,指挥着残兵败将,继续他们的逃难旅程。
一众人奔驰的极快,又奔驰了整整半日之后,确定追兵绝对不会再追上来之后,方才停下歇息。
这一路上,吕布一直都在思考那个问题,张飞为什么要放过自己!
既然张飞已经有了成长,那自己就断然不能输给他才行!
张飞能有所蜕变,他吕布也自然可以。
吕布正在马匹上细思之间,不经意间一转头,看到了旁边的树上有一个鸟窝。
而鸟窝之中,竟有幼鸟从高高的大树上摔下。
一只,两只……
当吕布抬头望去时,却见那鸟窝之中,并未被猛禽或是走兽袭击!
甚至鸟窝之中,连成年的雄鸟和雌鸟也无,许是飞出去为孩子们觅食去了……
猛然间,吕布似乎突然开了窍。
他一瞬间想通了什么!
“我明白了!”
吕布自言自语,缓缓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
……
在鹭滩,数万河北军士正在打扫战场,清点人头与俘虏数量,核查缴获的辎重,以便向刘俭汇报。
昨夜的战果颇丰。
首先,刘俭率众击溃了吕布和牛辅的两万精锐。
其中有一万精锐是吕布的并州军,这些兵将是吕布麾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并州军余部目前还在关中,但论及战力和精锐程度,相比于这支军队而言,实在是差得远。
但就吕布本人来说,此一战可以说是让他元气大伤。
另外,除了破敌的大功之外,这一仗,吕布的元从系大将魏越,成廉战死,这不但对于吕布来说是损失,甚至对董卓而言也是巨大的损失。
同时,被黄忠一箭射于马下之人,乃是吕布的妻弟,魏续!
此人不但是吕布的大将,更是他的亲戚,如今被黄忠射伤,且还生擒活捉,回头定然可以成为刘俭的一个好筹码。
而颜良,韩莒子,吕威璜等人,也为刘俭带来了一份大礼。
那就是董卓的女婿牛辅,二进宫的被他们生擒活捉到了刘俭的面前。
一个是董卓的女婿,一个是吕布的妻弟,如今都被刘俭活捉……这下子,刘俭可以赚大发了。
此一战,刘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威震天下的西凉军和并州军给打趴下了,不但尽灭其众,还斩杀其军中大将,同时还生擒了两名重要人物……
但刘俭似乎对这些事都不敢兴趣。
他只是招呼了他的好弟弟张飞来他的帐内,与之谈心。
“翼德。”
“兄长!”
刘俭搓着自己的双手,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将军的弟弟,满脸都是欣慰之色。
他张口问道:“昨夜与并州军交战,伱负责牵制吕布……只是有人告知我说,当时吕布势危,而且你已经缠住了吕布,不过在最后关头,你却似故意放他走了……可有此事?”
张飞略作沉吟,接着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回兄长话!有此事!”
“为何如此?”
张飞很是郑重地道:“其实,这些年在北疆,俺也时长与文若公,云长兄等人评天下大事,多听他们分析天下局势……依弟看来,当此时节,吕布不可死也!”
刘俭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翼德!”
“兄长恕罪!”
“胡说,你何罪之有?!你能在战场之上,依旧胸怀大势,为兄心中甚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