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抵达司州后,牛辅心中是非常不满意的。
虽然他知道吕布是带着董卓的军令来到此处的,但他就是心里不痛快。
自己明明就是司州的刺史,同时还是董卓的女婿,董卓在司州有什么事让自己处理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调吕布前来呢?
这不是摆明了信不着自己吗?
难道我堂堂牛辅还不如他一个吕布?
但不论现在的牛辅心中有何怨言,吕布既然已经来了,那他也只能接受。
身为长安派来的京城之将,吕布专门来司州执行要务,那身为刺史的牛辅自然是要接待的。
吕布这一次可是有些扬眉吐气了,他前番在长安董卓面前主动请缨的时候,备受董卓的赞许。
董卓夸赞吕布:在麾下诸将之中,只有奉先一人肯为老夫分忧,实在是股肱之臣,不枉你我父子相称一场,老夫甚慰。
其实当时的董卓也被太学生的事情搞得有些火大。
新政在他手里推行的如此不顺,让董卓觉得甚是没面子。
他年纪大了,办起事儿本就有些着急,如今见自己刚刚颁布的科举制度受到太学生如此的抵制,自觉颜面无光,可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替他分忧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吕布站了出来。
且不管吕布以兵事推进科举的建议符不符合当下的情况,至少在董卓看来,吕布是真心实意想帮助自己的。
人岁数大了,故而有些时候就很容易感动。
当然,这种感动普遍也就是一时的。
吕布这次做的事,实是让董卓感动了一把。
于是,吕布破天荒的被董卓授予了专职处理司州科举之事的大权。
同时,董卓还允许吕布在司州推行科举之时,可以用兵事为辅,也就是说,他可以动用自己手头的并州军,来做一些别人不能做的事。
地方以牛辅为首的刺史以及司州的五郡太守必须要无条件的配合吕布行动。
这下子,吕布的权限可大了。
吕布抵达河南之后,随即就将董卓的军令交给了牛辅,让其验看。
吕布所带来的军令自然不会是假的,他纯粹就是有点在牛辅面前臭显摆的意思。
正因为不是假的,牛辅看得心中憋气,深感嫉妒。
毕竟是董卓的严令,牛辅哪有胆子违背?
他只能是强颜欢笑的接待吕布。
“奉先这次替相国分忧,从关中之地返回雒阳,着实是辛苦,有什么事是牛某能做的?奉先尽管开口就是。”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
“那就有劳牛公了,布此番来司州为相国尽力,推行新政,还真有些事需要方伯相助,今后怕是少不得多多烦恼牛方伯。”
看着吕布那副得意的嘴脸,牛辅恨不得一拳锤死他。
怎奈牛辅实在不是吕布的对手。
真若是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锤死谁呢?
牛辅只得强忍的将这口气咽在了肚子里,最后,他冲着吕布拱了拱手道:“不知奉先有何事需要我相助?”
吕布大喇喇的往厅堂旁边一坐,好似这厅堂乃是他的一样。
“科举之事,非同小可,此乃国策之本,相国严令,一定要推行顺利,故而将此事全权委托于我,布今日初到此处,司州目前所发生之事,尚了解不多,还请牛方伯代表本将,将诸位太守全部召集到此,布自有话问他们。”
牛辅一听吕布如此说话,心中这个气呀。
真是小人得志!
不过是得了相国的一次授权任命而已,你看看把他厉害的。
司州之地的五个两千石,居然都要因为他吕布的一句话,都要这来见他吕布?
他以为他是谁呀?
牛辅忍住气,对吕布说道:“奉先此言差矣,五位两千石,皆是一方之长,身系地方军政要务,事关一方民生安定,岂能轻易擅离职守前往此处?”
吕布却似乎是跟没听着一样。
他一脸傲然的道:“难道在牛方伯看来,相国的新政以及朝廷的紧急军令相比于地方太守的那些琐事,要远远不及了,是吗?”
牛普闻言,顿时急了。
“我何时有此意了?”
吕布冷笑着道:“在布看来,你适才话中之意就是这个意思。”
“不曾!牛某从来无有此意。”
“牛方伯若是不承认,那吕某就将适才与伱所言上禀相国,请丞相定夺如何?”
牛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愤怒。
“好,既然奉先如此说了,我又能说些什么?你既然要招五位郡守来此,那我即日便亲自手书,派人送往五郡之地。”
吕布笑道:“善!”
……
次日,牛辅便写了书信,分别派使者前往司州五郡之地。
听说是吕布找各郡太守前往刺史部相见,五郡太守本来都不想搭理他的。
吕布算个屁啊。
但是,牛辅在信中特意点明了——吕布此次前来率兵推行科举,乃是奉董卓之令。
你们最好都悠着点。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五郡太守之中有三郡太守就不敢不来了。
这五郡太守,除了卢植与王匡之外,剩下的都是董卓的凉州旧部,对于董卓的为人还是非常了解的。
吕布既然是董卓派来推行科举的,那他们就不能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