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胡乱擦着眼泪和鼻涕,坐直身子,认真说道:“徐律师,过去近四十年了,我不指望你们能查到我的身世,我只希望你们对我的事给我父母一个信服的说法,那怕是编个故事骗骗他们也可以。”
我摇了摇头,我们不是骗子,我们只做专业的事。
“陈虹,能不能让我们和你母亲谈谈?”
我很直接地回绝了陈虹编故事骗她父母的提议,我相信可以从她母亲的经历中找到疑点,从而找到真相。
陈虹很爽快就答应了我的要求,因为她相信她母亲并没有对她有任何隐瞒,按她的话说,她其实也很想知道真相。
周丽芸是一个6多岁的老人了,对于我们的到来,她表现得很热情,当陈虹把我们介绍给她,说明来意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坦荡,并一再坚持说她这一生只有陈国仁一个男人,自从嫁给陈国仁后,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男人的事。
我一直观察着周丽芸,她说话不紧不慢,逻辑清淅,无论从微表情还是还是语气来看,她并没有说谎。
这就奇怪了,事实已经很明白,陈虹确实和陈国仁没有血亲关系。
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会不会是在周丽芸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睡了?
我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周老,您好好想想,陈虹出生前一年,你有没有单独外出并独自居住的情况。”
经我这么一提醒,周丽芸身子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接着喃喃道:“难道是哪次?”
我看似乎有戏,于是趁热打铁道:
“周老,如果你有这样的经历,不妨讲给我们听听,我们帮你分析分析,必要时我们可以去帮你调查。”
周丽芸缓缓开口,讲了一件尘封近四十年的往事:
那时,周丽芸还住在单位的宿舍里。
离她跟陈国仁的婚礼还有二十多天时,一个初夏的深夜,她因婚前紧张,服了治疗植物神经紧张的药,在单位宿舍里休息。
刚睡下不久,还有一点感知的时候,她听到室友打开门出去了。关门时,期待中的“咔哒”一声没响起,门没关严。
但她实在不想起来,便安慰自己说整个二楼住的都是女工,结过婚有老公的都搬出去住了,应该没有男的来,就安心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睡裙被撩到了胸口处,两腿间也滑腻腻的。
当时,她已与陈国仁有过肌肤之亲,心里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可她仔细回想起前一晚的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后来,她又想,也许是陈国仁来过了,见她的室友没在便过了夜。早上怕被别人看见不好意思,又特意早早地走了。
之后和陈国仁结婚不到一个月,便发现有了。
陈国仁身体一直很好,结婚以来从没进过医院,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血型。
陈虹的五官和身架都长得都像周丽芸,所以陈国仁也不可能……
“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