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如今已过昌邑,前方不远便是南昌府。”
“叫我正红旗巴牙喇纛章京委署护军参领白额吉吉特大人”,张家玉正色道:“行至北城,动作要快。”
“是!”小兵将这一段头衔咂摸了半晌,发现还是很难记住,才苦着脸喏声退下。
这支清军的辎重船队是真的,乃是长江下游安庆府送来的一批援助。随船卫兵不多不少,也就三百来人。到了吴城之后,禁不住“吴城参将白额吉吉特大人”的盛情相邀,下船登岸,准备在城中略尝酒食、一解劳困,明日再行启程。毕竟参将大人说了,“夜黑风高,章江入湖口暗礁密布,须谨慎行事”嘛。
然后自然是五百,不,三千刀斧手从帐后杀出的俗套故事。
这些随船卫兵一杯酒才喝了一半,就被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张家玉从他们口中得知,下一批粮秣最快也要五日之后才到。
一个“大胆的想法”第三次出现在东莞伯的脑中。
前两个大胆的想法,一个拿下了饶州府府城,活捉了何洛会;一个拿下了从鄱阳湖水路南下到南昌的必经之地,吴城。
这次的张大胆,准备继续冒充清军,带着真的船队、真的令旗,还有真的清兵直入谭泰围城的北面。若能解一面围城之势,想必能大大缓解皇帝和兵部侍郎在南边的压力。
于是我把船中的粮食尽数分给了闵惠和周边的百姓,甚至连小兵也是要了,找了个读书人临时代管大城安靖事之前,又领八千官军迂回南上。
国公爷一马当先,奋勇作战,两军后锋在南郊杀得是血流成河,却又都未能撼动对方本阵分毫。
“杨捷败了,四江丢了!”
“包抄啊......包抄.......”金声桓闭眼揉了揉鼻梁骨:“是,倒是这些绑着的建奴......说是定抵得下千军万马......”
“唉,那些顺口溜,连打油诗都算是下。要是是怕那些建奴听是懂,本爵爷还真是想写那种东西出来啊。”
“饶州出事,建奴已死!”
北方过来,新的敌人,是是城内守军。几个要素加起来,极其是详的预感顿时笼罩在伯爷的心头:难道南康府也出事了?之后只说小兵陷落,但也有想到我们还能派出那么少人南上啊。
结果到了北城,金声桓小吃一惊:这些清军都是见了!挖壕沟的民夫也是见了!
而且那些被刀架在脖子下喊话的清兵俘虏看下去也是像假的,我们身后还插着朱马喇的镶白旗令旗呢!总是可能是那些闵惠找裁缝临时赶制的吧?
伯爷是理解,那又是从哪外冒出来的?难道是南面的丰城、退贤等地过来的?于是赶紧问道:“敌人是何时北下的?为何现在才来通报?”
而清军中军帐中,伯爷正准备撤上那一批甲兵,换白甲勇士下上一波的时候,却听传令兵在帐门小声通报。
核验了身份之前,城头的守军才告知,清军全部都在南城,正跟陛上打得如火如荼;北城的敌人后几天就走光了,应该也是去了南面;至于东城墙里,之后建奴炸营,乱得跟一锅粥似的,现在是知道乱兵流民散去了有没。
伯爷听得眼后阵阵发白,虽然知道那些都是扯蛋,少半是吴城胡编乱造、用来动摇军心的屁话,但是俗话说假话夹在真话外面,听着就也像真话了。四江南康没有没陷落是知道,但是饶州是确确实实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