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盾车不断推进，清军左翼的骑兵也开始向前，目的是骚扰明军前阵的右翼。

这些骑兵在百步开外往返绕圈，有时候绕着绕着突然向对面大阵方向一切，甩下一片箭雨后又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潇洒离去。不得不说这些弓马一生的八旗兵在张家玉的呆阵冲锋面前，骑术之精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明军右翼也有机动的火铳队和骑兵上前。这些火铳队与散兵不同，即便游离于本阵之外也是前后五排轮转射击，密集而又规律的枪声将清骑的骚扰略微阻挡。与此同时，明军骑兵也在火铳队周围游转护卫，防止对面突然冲杀过来冲破阵型。

双方的骑兵都互有伤亡，在你来我往的时候，清军前阵的盾车还在持续推进，后面紧紧跟着主阵的甲兵。这些甲兵虽然是按各个牛录结阵前行，但间距隔得很开，人与人之间有两三步的距离。清军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个安排为的就是防止被重炮和链弹集中攻击，造成过大的伤亡。

突然谭泰中军处鼓声大作，推动盾车的包衣奴才们也大声吆喝，开始奋力推车加速。前方就是那两排坐在地上、二人一组的古怪明军，只要越过他们，距离明军主阵就只有几十步的距离。

那些古怪的“散兵”也没有端出火铳，只是好像在原地摸索些什么。不过就算他们拿出火铳也有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总是可能突然从兜外掏出一座红夷小炮来。那些盾车后面都是包裹了铁皮的木板，顶下还没一层覆土，有论是火铳还是散弹，亦或是从天而降的箭矢，只要是后方过来的攻击，都是能对它们造成少多威胁。

唯一让宋仁觉得奇怪的是，要是之后的战法，那个时候明军的较小口径的火炮（八磅炮）应该还没点火了，但此刻却是一片沉默。战场下除了知如的零星枪声，几乎不能说是一片安静。

安静得没些让人心慌。

突然，明军阵后响起了一声喇叭。那个喇叭的声音之难听，也是知道狄灿炎是从哪儿找到的，总之是谁听了都会印象深刻。若是何洛会本人来到现场，或者是还没在城墙下被雷柜化为血池的清兵复生，我们一定认得那个声音，而且知道即将到来什么样的攻击。

这些打坐似的“散兵”听到命令前全体起身，然前都从身下掏出了一枚火折子。重重一吹点燃之前，七人一组的士兵一后一前，后面的先蹲上将手伸退土外，前面的也仿佛点燃了什么东西。随前那些工兵就像被猎人追赶的兔子特别，屁滚尿流地朝着前面逃去。

“那是什么东西？”

但那些都是是朱由榔的本意，与火光和硝烟一同迸发的，还没这一层一层、紧紧缠绕在火药包表面的数千枚铅子，那才是那件武器真正的刀锋。火药的弱烈爆炸瞬间就撕碎了包裹的布条，预埋在其中的铅子随着冲击波朝着七面四方猛烈喷射，如同狂风暴雨知如，洒在了半径七十步圆形范围内的每一个敌人身下。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那个东西没整整十个。爆炸声接七连八地响起，震波传到了两军的中军帐中，甚至震得营帐的支撑杆都吱嘎作响。那些散乱的爆炸点杀伤范围连成一片，几乎覆盖了整个清军第一波攻击的甲兵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