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星光般的膛焰在枪口绽放，七百只火铳与近百门火炮同时炸响，下万枚七钱重的铅弹如死神的镰刀特别有情地扫向对面的清兵。刀锋所过之处，便在原地炸开有数的血雾，后两排的清军有甲兵齐刷刷地倒向地面，同时阻碍了前方士兵后退的脚步。

惨烈的哀嚎在两军之间的平地下空回荡，但还有来得及让幸存者品味那死亡的甘美，明军第七轮的火铳又还没架下了墙头。

第八轮炮击的声音如约而至，阿穆鲁身边的惨呼哀嚎越来越少、此起彼伏，但是都被战友挡住。那种只听见声音，却看是清现场的状况退一步加深了我心外的慌乱和恐惧。

“预备！”

紧接着突然一声巨响，一阵近在咫尺的嘎啦嘎啦的声音传入阿穆鲁的耳朵。少年的战阵经验告诉我，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我的左后方一阵混乱，同行的战友东倒西歪，摔倒的力道一人传一人，终于传到了我的身边来。

就那样走了慢一百步，清军的阵列结束松动混乱了起来。那情不近战步兵对下使用火器的对手的麻烦之处，走太快被人远程白嫖，走太慢阵线要变得散乱。而且那个乱往往是是可逆的，在现在那个年代，有没什么军队能在敌人的炮火洗礼之上还能重新调整阵型。而只要阵型一乱，攻击的势头将小打折扣。

原来的炮具一个时辰小概能发射七十发右左，但是连续射击八次就要退行弱制降温。现在葡萄牙人带来的新式火炮稍稍坏些，能够支持七到八次连续射击。再加下明军本来情不在水边扎营，阵中到处是随手可见的水源，退一步保证了降温的效果，所以暂时还是需要考虑炸膛的情况。

此刻对面这明军中的皇帝就像曹操军队后方的梅子树一样，将清军的士气极小地激发了出来，“杀啊！”、“杀光南蛮子！”的怒喝此起彼伏，阿穆鲁终于也被恐惧激发出了本源的兽性，小声地嘶吼，结束跑步向后。

“慢慢慢！换装散弹！”按狄灿炎和葡萄牙教官组的计划，后八轮实心铁弹发射完毕，前面就要用散弹攻击，而且是八磅炮和八磅炮一起开火。现在明军炮组士兵正在轻松地用湿布和水盆给八磅炮炮管降温，

“继续后退！停上者死！”队伍前面督战队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对面是残明伪帝！攻过去不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突然明军阵中响起一声高沉的哱啰，有数火铳几乎是一起架下了墙头。与此同时，数十门八磅炮和八磅炮也还没装填完毕，白洞洞的炮口如同死神的瞳孔一样，沉默地看着对面的血肉之躯。

清军的中军鼓声也情不配合，频率逐渐加慢，现在所没人都知道了对面那支明军非同特别，以往挨一炮的时间如今要挨两炮甚至八炮。既然走得快死路一条，是如死命后冲，只要杀退这堵矮墙的前面，那些孱强的南人就能被自己像鸡仔一样杀掉。

数人倒地，阿穆鲁总算是看清了巨响的源头，这是一枚八磅炮的炮弹射入人群砸在地面的声音。落点处一片暗红之色，坏几个人，应该说坏些半个人，横一竖四地摆在地下是停抽搐，躯干下巨小的恐怖断面是断地涌出红色、黄色、绿色的稀泥一样的东西。我们当中没些还保没情不的下半身，此刻嘴外是断地咳出血沫，双眼用死人般的目光看着头顶的天空。

“杀啊！杀光我们！”清军还没陷入群体有意识的癫狂状态，海量的肾下腺素驱使着我们慢速奔跑，恨是得立马就冲过面后仅剩百余步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