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报仇雪恨(1 / 2)

夜色已深,镇中居民都已早早入睡,四周寂静无声,但在连云山庄之内,确是热闹非凡。宴客大厅内,摆下十几桌酒宴,原来是大善人阎飞,正在款待自己的义弟卫三山,以及远道而来的绿林朋友,众人划拳行令,高谈阔论好不痛快。

这时只听前院传来一阵大乱,怒吼声,惨叫声,喝骂声响成一片,厅内群雄听闻皆是一愣,正在疑惑之时,只见一个鹑衣百结的矮瘦老头,足下拖着一双破鞋,一手拉着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一老一少两人直直的闯入宴客大厅。厅内群雄大惊,纷纷起身抄起兵刃,只是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一时间倒也无人先行动手,阎大善人快步向前喝道:“不知是那条道上的朋友,为何擅闯我连云山庄?”

那矮瘦老头指着阎大善人道:“我老头子二十多年没在道上走动,今天带着我这徒儿,从秦渡镇路过,见这一片庄院,隐现血光之灾,我老头子心善,想着能不能凭这两手鬼画桃符,来替主人消灾解祸,也顺便蒙顿吃喝。不想你家奴才,狗眼看人低,瞧我老头子穿的破,就是不肯通报。”

“惹我老头子生气,就挥了挥手,不想他们骨软筋酥,全都倒地不起,不过我老头子可没钱赔,这样好了,我这徒儿说你阎大官人欠他点旧账,少时我老头子叫他少算几分利钱便是了。”

大善人本名阎飞,外号人称追魂太岁,十五年前,与义弟卫三山,横行秦陇豫鄂,杀人如麻。就这样的一位狠人,被这矮瘦老头欺上门来,不但不生气,反而笑脸相迎,抱拳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长眉笑煞萧奇,萧大侠么?”矮瘦老头摆手道:“老头子便是,大侠愧不敢当。”阎飞笑道:“萧老前辈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快请上座!”

长眉笑煞也不客气,拉着自己的徒儿,大摇大摆的坐下,端起盘来就吃,拿过酒来就喝,全然未把厅内群雄放在眼内,阎飞的义弟,风雷剑卫三山见此,不禁上前喝道:“你这老头儿,怎的如此无礼。”长眉笑煞听闻,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方桌之上,只听咔的一声,整张方桌竟然陷地三寸,不但方桌未有损伤,就连桌上杯盘也是丝毫未动。

长眉笑煞这一手“大摔碑手”掌力,镇住了在场众人,斜眼看着卫三山道:“就是你师父,也不敢跟我老头子如此讲话,你算哪根葱,我方才讲过,我老头子最善观气色,追魂太岁小阎飞,今天是太岁伤头,非搞得家破人亡不可,在场之人,一不小心,全有杀身之祸,我老头子心善,不忍杀戮太过,指望凭我老头子这点福德灵光,庇护庇护你们,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追魂太岁阎飞说道:“阎飞在闯荡江湖之时,刀林剑雨,难免不开罪朋友,但这十几年来,业已销声匿迹,自在秦渡退隐以来,更是与人无害,与世无争。放下屠刀,阎飞不敢说立地成佛,但也是闭门思过,忏悔忏悔年轻气盛之时,那些过分之举。教导子女,遣此余生,若是有江湖朋友,仍然放不过在下,还望萧老前辈,多多关照一二!”

阎飞知道长眉笑煞,生性怪癖,越是对你嘲讽怒骂,越是无妨,说不定还有什么帮助呢!

正在此时,由大厅堂门走进一人,双手端着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这人目光呆滞,五官扭曲,浑身颤抖,每走一步,似乎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阎飞看到来人却是一愣,来人正是自己的女儿阎净燕,阎飞暗自奇怪,此时此刻,自己女儿应在自己闺房中休息,怎会来到此地?

见女儿似有异状,急忙呼唤,但阎净燕却对自己父亲的呼唤,充耳不闻,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一张方桌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阎飞跨步向前,来到女儿身边,一拍女儿肩膀,还未发话,却见自家女儿好似体内无骨一般,如一滩烂泥摔倒在地。

追魂太岁阎飞,顿如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惊吓、恐惧、悲痛、愤怒,均已到达顶点,猛然间看到托盘上所盖的红布,伸手揭开,一声凄厉怒吼响彻云霄,只见一颗人头,摆在托盘之上,鹰鼻鹞眼,巨口阔腮,对于这幅尊容,阎飞在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独子阎雄。

追魂太岁顿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连忙抢救,片刻后阎飞慢慢苏醒,看到一双儿女如此惨状,不禁老泪横流,霎时间这偌大的厅堂内愁云惨淡,追魂太岁阎飞,子女惨遭杀害,心中那肯善罢甘休,越想这长眉笑煞,来的太过凑巧,还说他那徒儿,要向自己讨还旧债,甚是可疑!

这阎飞也是个狠人,马上调整心态,将脸上泪痕拭净,收敛悲容,向厅内众人抱拳惨笑道:“阎飞家门不幸,一入暮年难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点小事,竟自排遣不开,到叫萧老前辈见笑,老前辈武功盖世,自到我连云山庄,屡透玄机,暗示劫数将到,奈何阎飞蠢如牛马,不识天机,以至于落得个家败人亡,根苗断绝!”

“也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装神弄鬼,暗箭伤人,无耻至极!萧老前辈,名重武林,今又为我阎飞坐上嘉宾,目睹我一家如此惨状,有何良策可教阎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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