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这是在寻找胞妹陈可瑶呢!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支开了陈可瑶……
“太尉,请进。”
恬王立于陈帝寝殿之侧,对苏贤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有劳王爷。”
苏贤作揖回礼。
然后跟随恬王、陈可妍来到陈帝的病床前。
放眼望去,陈帝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面色蜡黄,皮包骨头,他虽处于昏迷状态,但眉间始终带着一抹愁绪,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诶!”
苏贤长长一叹。
陈帝身为南陈帝王,虽无甚伟大功绩,还心慈手软,但给人的观感却是极好的,也没有对苦难百姓横征暴敛……
现在,他躺在那里,即将离开这个人世,临走前还要承受身体上的剧痛,怎么不叫人扼腕叹息?
这倒也罢了。
真正令苏贤头皮发麻的是——
陈帝大行之后,南陈将发生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
这件大事的最大受害者,不是别人,正是温润如玉的恬王!
要是陈帝知道此事,只怕死了都会被气活……
关键一点是,苏贤还是这件大事的主要推动者,换句话说就是,他也是伤害无辜者恬王的凶手之一。
苏贤揉了揉脸。
这事儿的确有些不地道。
可是,当初他做出决定,准备暗中扶持陈可妍谋夺南陈帝位之时,并不知此举会牵连到恬王。
谁有功夫想那么多?
俗话说,圣人千虑必有一失,苏贤又不是圣人,岂能事事都保证完美?
这是一个无心之失。
而且,事已至此,陈可妍的野心已肥,他也的确需要一条坚实的后路……
怎么办?
忽然,苏贤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冒出一个计划——谁说恬王非死不可?
他准备想个办法,趁陈帝驾崩、南陈朝堂大乱之机,偷偷放走恬王,留他一命。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补救措施。
就这么办!
……
见完陈帝,苏贤出宫,暂居在陈可妍的吴国公主府。
陈可妍也跟着出宫,两人在书房中秘议了许久,将各种计划、安排全都捋了一遍,查漏补缺。
处理完这件事,时间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我们的安排已是最优,但,我还是希望公主能多加注意,毕竟皇后、厉王尚在,皇后家族余孽也尚未彻底铲除。”
苏贤看着陈可妍说。
皇后家族隐藏极深,陈可妍动用暗卫全部的力量,也未将他们彻底铲除。
上次苏贤借南楚之行,断了皇后家族余孽与大乾余孽的勾连,但并未彻底摧毁他们,他们只是未得到那五十万两而已。
陈可妍笑道:“公子且放心,暗卫虽未彻底铲除皇后家族余孽,但我们已将江宁附近都犁了数遍,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苏贤放下心来,接着又道:“陛下尚有数日的时间……闲着无事,我为你鼓捣几件庆贺之礼吧。”
“公子想鼓捣什么?”
“用火药制作的一种烟花爆竹,我称之为‘花炮’,或者‘礼炮’,夜间燃放起来十分漂亮。”
“公子鼓捣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奴家先行谢过公子。”
“还自称‘奴家’呢?再过几日你这习惯怕是要改改了。”
“不嘛,能叫几日是几日,就算奴家登基为帝之后,若公子喜欢,奴家还是可以自称奴家的。”
苏贤暗暗吸了口气。
陈妖精果然不愧为陈妖精。
那一颦一笑,那娇声细语,无不教人心动发狂,苏贤真想搂着她好好亲热一番。
但——
苏贤克制住了自己。
现在不是时候。
人家父皇即将驾崩,在这种时候如何亲热?
反正苏贤下不去手。
“不说这个了。”
苏贤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压下心里的火气后,道:“研制花炮,必须一个开阔的地方,且尽量做到不扰民,也为了保密。”
“公子不用担心,奴家在城南三十里开外有一大片庄园,方圆数里内都没有外人,且地势开阔,是鼓捣花炮的绝佳场所。”
陈可妍提出一个建议。
苏贤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起身道:“天色已然不早,我这就出城,去你的庄园吧。”
“公子何必着急,先在府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城也不迟啊。”陈可妍总感觉这不是待客之道。
苏贤看了眼花容月貌的陈可妍,若果真住在这里,他真怕一个不注意,就与人家亲热起来……
那不好!
陈可妍见苏贤坚持,也就顺口答应下来,她亲自护送苏贤出城,并安排好苏贤所需的一应需求。
比如鼓捣花炮必须的神雷等等……
就这样,苏贤带着杨止兰、周威等人,在城南三十里开外的庄园中暂住下来。
花炮的原理不算复杂,在资源、人力极为充沛的情况下,仅用了一天左右便宣告成功。
在此期间,因周威偶然提到“升空”的问题,苏贤灵机一动,顺手又鼓捣出了一个升空的大玩具——热气球。
……
两天后。
江宁城中一片平静。
暗卫、禁军,还有各大衙门的人,日夜巡逻,差点将整个江宁城都翻过来,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更没有皇后家族余孽的蛛丝马迹。
局势大好!
……
城南三十里开外,庄园。
苏贤鼓捣的花炮、热气球均已大获成功。
他决定今天下午试飞热气球,今天晚上燃放烟花,检验这两日的成果。
毕竟这两样物事,都是作为陈可妍登基的庆贺之礼送出去的,万一效果不佳,甚至出现意外,那就尴尬了。
苏贤不知道的是,花炮、热气球鼓捣成功的消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竟传到越国公主陈可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