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仙怔在原地,愣了许久。
恍然扭头,看向苏贤一行走远的方向。
那里静悄悄,早已没了苏贤的背影。
杨若仙怅然若失,抿着樱唇,心中暗暗发誓,今日天色已晚也就罢了,待明日,她一定要想办法消除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另外一边,相对于杨若仙的怅然若失,周智直接就是心碎了。
杨家家主下达逐客令后,他尚未离去,在旁亲眼目睹了“苏贤无视杨若仙”那一幕,这让他轰然心碎,天灵盖都快被心中的怒气顶飞。
他,蜀宫御医周成玉之子,不远千里,远从蜀国赶来南楚,就为了见一见美名传天下的杨若仙。
可结果呢,人家对他爱理不理,甚至干脆无视他,当他是空气,冷澹到了极致。
苏哲,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混蛋,不仅比他帅,医术还比他强,最重要的一点是,那混蛋竞对杨若仙爱理不理,当人家是空气……
那可是“天下四美”之一的女神啊!
那混蛋竟视人家为空气。
而杨姑娘又视他为空气。
所以,他到底成了一个什么?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他多么想取而代之。
尼玛!
周智鼻子都差点气歪。
他不远千里而来,难道就是为了衬托那个混蛋吗?
周智心中尽管万分愤怒,最后终究转身离开杨府,杨家家主已下达逐客令,他是没脸继续待下去。
直至他彻底离开杨府,杨若仙始终不曾正眼瞧他一下。
这让他心碎加心伤,同时,对那个名叫苏贤的混蛋恨意无限!
……
喧嚣了数日的杨府,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杨老爷子病情好转,整个杨府上下都是一松,他们连轴转了好几天,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夜,漆黑如墨。
整个杨府静悄悄。
杨府东南角,一座掩映在竹林之中的小院,便是苏贤一行在杨府的临时住处。
此间甚是清幽,方圆数百米都是竹林,没有其他建筑,十分符合苏贤的要求。
客厅中,十余支蜡烛惶惶燃烧,散播出堪比白昼的光明。
苏贤、周威二人,围坐在桌前,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苏贤始终保持正坐姿势,眉头时舒时紧。
周威则不停打哈欠,趴在桌上假寐,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富有节奏的冬冬之声。
忽然,一股微风自门外灌入。
蜡烛的火苗受此干扰,欢快跳跃起来。
苏贤与周威同时看向洞开的大门,果然是杨止兰执行完任务返回。
“结果如何?”苏贤忙问,周威则离座起身,活动筋骨,做着某种准备工作。
“未发现异常,此地安全。”杨止兰简短答道。
“很好。”
苏贤精神一震,也离座起身,看着二人说道:“今晚的计划一切顺利,我们终于混入杨府,接下来可以开始第二阶段的计划。”
“但凭公子(师兄吩咐。”
苏贤点点头,先看着杨止兰:“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连夜去一趟藏书楼。”
“嗯。”杨止兰点头。
苏贤又看着周威:
“至于查探那批巨额财物之事,就交给师弟了,此事不难,你与杨府下人混熟后应该就能套出话来。”
“师兄放心,保证没有问题。”周威将胸膛拍得震天响,烛光之下,他目光炯炯,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去吧。”
“好咧!”
周威先一步离开后,苏贤简单收拾一番,取出杨宗送给他的腰牌,然后在杨止兰的陪同下,提着灯笼前往藏书楼。
一切顺利。
路上遇到巡逻的护卫,得知苏贤要去藏书楼看书,都不敢阻拦。
那看管藏书楼之人,是一个执事,此人见过腰牌后也大开方便之门,不曾阻拦。
只是,那执事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大半夜的还跑来看书?该不会有问题吧?疑惑之下,他当即派人通知杨家家主,还有二小姐杨若仙。
话说,此事通知家主可以理解,但为何也通知杨若仙呢?
原来,杨若仙也是一个爱书之人,她很喜欢藏书楼这个地方,藏书楼也几乎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很有感情。
她以前就曾吩咐过,不得她的允许,不相干之人不可进入其中,若有意外,需立即通知她知晓。
……
主宅。
杨家家主杨宗,早已更衣,并躺在榻上进入梦乡。
他这两日真的累坏了,脑袋沾到枕头便呼呼大睡而去。
忽然,他感觉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声音越来越明显,袭扰着他的美梦,直至某一刻,梦境破碎,杨宗也跟着悠然醒转。
“何事?”杨宗微眯着眼,揉着眉心,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情绪,他睡得正香甜呢,无故被人打搅,换谁都受不了。
“家主赎罪,若非急事,小的也不敢打扰家主休息。”杨府管家在旁解释道。
“说吧。”杨宗双眼仍旧睁不开,实在困得厉害。
“方才藏书楼派人来报,说苏贤苏公子连夜去了藏书楼,我们的人认为此事或有蹊跷,故派人来报,请家主定夺。”管家禀道。
“嗯?”杨宗两眼勐地一睁,困意顿时削减了八成,盯着那管家:“苏公子连夜去了藏书楼?”
“是啊。”
管家也是一脸古怪,道:“老奴觉得此事透着古怪,这么晚了不睡觉却跑去看书,苏公子莫非有所图不成?”
杨宗眉头渐皱,眼神犀利起来。
他暂未搭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管家见状,心头微微一个咯噔——
糟糕,今晚怕是又不得安生了,他跟随杨宗多年,一看杨宗这番表情,就知道他生了疑心。
“哈哈哈哈哈……”
岂料,杨宗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眉头渐渐舒展,眼神也不再犀利,笑道:
“苏哲苏公子,果然不愧为读书之人,无妨,且由他去吧,派人好生看着便是,切记,不可莽撞,只在藏书楼外边伺候。”
“是是是。”管家心头一松,忙下去做安排。
“……”
另外一边。
杨若仙居住的地方。
她沐浴洗漱后,便躺在绣塌上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那个名叫苏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