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王先生”就是王谦。
王谦点头道:“家主所言极是。”
“……”
一段时间过后,又一位仆人走进客厅,朗声禀道:
“梁朝女帝下旨,调集河北道、河南道、山南西道、山南东道驻军入京勤王,各地驻军正快速赶往神都。”
众人听罢,不由拍手赞道:“家主神机妙算,经此一役,我们必能重现大乾的辉煌!”
杨宗笑着捻须,颇为自得,但仍不吩咐出兵,只是吩咐再探再报。
如此过得数个时辰,众骨干预估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催促杨宗下令发兵,若再迟上一些,只怕就要便宜了辽国。
杨宗缓缓起身,气定神闲,一脸镇定,扫视着众骨干说道:
“嗯,的确差不多了,山南东道与山南西道的驻军应该已经走远……老夫现在下令,发兵……”
“……”
一语未了,客厅外忽然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人还没进来,便大声喊道:“家主,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杨宗澹定的面色当即就垮了下来,什么大事不妙?此人祸乱军心,他真的想将此人就地处决!
不过,杨宗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待仆从进入客厅,噼头盖脸斥道:“慌什么?什么大事不妙?你且仔细说来。”
其余骨干也对此人怒目而视,眼下一切顺畅,何来的大事不妙?
唯独杨若仙秀眉一蹙,直觉预感不妙,这种感觉,她十分熟悉,就是被苏贤“支配”的那种恐惧与无力感。
以前,苏贤从含嘉仓城地底挖出那数百万石粮食的时候,她就体验过这种感觉。
还有,更早之前,辽军秘密潜入幽州之事,其实也有她在后面推波助澜,但苏贤却奇迹般的将潜入的辽军一一揪了出来。
现在,这种糟糕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仆从大声禀道:“辽军……所有侵入梁朝的辽军,足足数十万,他们全部都在同一时间……撤了!”
“……”
“撤了?”杨宗等人一愣,久久没有回神,撤了是什么意思?
“此话当真?”王谦首先反应过来,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梁朝都传开了,而且,战利品与战俘他们都没要,甚至刚刚打下的太原也直接撤出,然后全部往北退去,彻底撤出了梁朝的国土!”
“这……这不可能!”骨干们难以接受,都不愿相信。
杨若仙眉头又紧蹙了一分,问道:“辽军何故撤退?”
“因为……辽国剧变,浑邪王异军突起,逼迫辽帝禅位,现在浑邪王是新一任的辽帝!”仆从如实禀道。
“这……这不可能!”骨干们彻底凌乱了,局势怎生变化得如此之快?他们完全不能接受。
“辽国为何会发生剧变?”杨若仙又问。
“据说是梁朝的范阳县侯苏贤,与浑邪王勾结,在辽国极北之地挖出一批宝藏,里面有兵器甲胄……”
“……”
噗!
仆从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宗便喷出一口鲜血,手捂心口,仰天栽倒在地,面色极为痛苦,宛若自己身上的肉被人割掉了一般。
“家主!”
客厅中顿时乱成一锅粥。
“果然……是他!”杨若仙呆愣在原地,秀眉紧蹙,心情十分复杂,似乎就连气儿都喘不上。
没错,这就是被苏贤“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