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中行覆灭在即,我范氏正趁此时,先吞魏氏智氏两家,赵鞅困守晋阳,韩氏向来积弱。”
“嘿嘿…待我一统晋国,再把那些妄图占便宜的宵小赶尽杀绝,哈!”
“说不定,我还能拎着姬午的头,去那天子面前求个一方诸侯。嘿嘿,到时候,我坐拥中原,天下谁能与我争锋!”
中行寅冷笑一声,“晋国何其哀哉,竟有你这等…”
范皋夷国字脸涨红似血,啐一口怒喝上前,“住口!老狗!你教唆赵鞅私铸刑鼎,败坏晋国气运,自己却不出面,你也好意思说我?”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你可好,竟诓赵鞅将其铸于刑鼎,昭告天下?我晋国气运便是被你这老狗给祸害到如此地步!”
“否则又何惧什么齐国卫国,更别说什么吴国,我晋强盛之时,称霸中原,哪里轮得到此些宵小窥视,你…老狗,受死!”
中行寅冷哼一声,“晋公无能,自然守不住这偌大家业,缘何一小小刑鼎就能动摇了国本,笑话。废话少说,动手吧!”
范皋夷往后退一步,单手一挥,“上!”
数十黑衣人几乎同时启动,四面八方,持刀猛冲那仅剩的中行护卫。
突然
中行寅一直紧握在手的竹简光华大盛,却听一声,“止!”
范皋夷手下的黑衣人,竟有几个凭空定住,继而“噗通”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中行寅猛吐一口鲜血,整个人萎靡几分。
一时间,中行寅拼了老命,吐血连吼。
每一声,每一字,都好似有种实质效果一般,或麻痹定身,或左右不分,种种效果给范皋夷手下带来了很大麻烦。
而范皋夷等人显然也有准备,虽然总有人时不时被中行寅干扰,但总有那么四个人,行动迅疾如风,行云流水,从来不受干扰。
偌大的庭园,一时间飞沙走石,鲜血四溅,两边几乎杀红了眼。
黄凌峰早早就撤离了战场,开玩笑,坐山观虎斗不好么,为什么要亲自下场。
他隐约记得,好像历史课上是有提过那么一嘴,说当初晋国铸刑鼎,是什么第二次公布成文法的活动,还被孔子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实际上如何,黄凌峰记不得,但这秘境里,似乎是中行寅撺掇赵鞅干的这事,而且还跟晋国国运有关?
也就是说…中行寅想破了晋国国运?
黄凌峰默默退到个大树上,一边观察一边琢磨。
上一次听到国运这词儿,还是智申说,“姬午”如果能统一晋国,便能集国之气运,用九鼎之一,长生不老,也不知道真假。
反正许星彩说她找到那鼎了。
所以说,这个国运,到底能拿来干啥?
黄凌峰甩了下头,赵鞅的刑鼎在自己手里,而且似乎并没什么用,当时那“天下第一”的目标似乎也是鼎。
如今赵鞅这鼎,还跟中行寅有关,难道还有什么线索,是在中行寅身上的?
黄凌峰运起破妄之眼,仔细去看,确实发现中行寅手中一直握着的竹简,有古怪。
咋说好呢,就好像赵鞅无血无肉,是“鼎”的工具人,那中行寅虽然也吐血,但反而是他手中竹简,愈发黯淡。
黄凌峰暗自吸口气,总归不是真实历史,遇到点幺蛾子也很正常。
眼见两方混战在一起,无力再分开,黄凌峰冷笑一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何况,不也是自己晋阳的骚操作,让两家反目?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房舍几乎全部“人去楼空”,如此,便也不担心伤及无辜了。
黄凌峰找了个制高点,深吸口气,取出了瑶瑶临走前,偷摸塞他裤裆…裤兜里的。
瑶瑶当初可是用这玩意,越级将白皮魔使组织“神选”的4级神父直接给轰到失去战斗力。
黄凌峰目光一凛,将巨弓顿在地上,三层魏武挥鞭加持下,挥臂一拉,虽没有孙雪瑶以腿张弓那么飒爽,却也别有一番刚猛味道。
箭,由虚空中缓缓成型,箭矢处隐约有金乌之光,照耀四方。
隐身效果解除,再加上灵力凝聚的剧烈波动,引得远处庭院中正拼得你死我活的两家人同时回头。
然而,晚了。
箭矢如破空烈焰,激射而出,沿途房舍树木,在轰然声中,灰飞烟灭。
范皋夷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见一耀眼太阳坠落眼前。
中行寅目眦欲裂,高举逐渐,怒喝一声,“少!定!偏!灭!噗~~~”
黄凌峰眼见箭矢横扫而过,但…心头一紧,操控将死在他手中人的弥漫血气吸纳,化为点点灵力吸收。
只是,庭院及周边房舍灰飞烟灭,中行氏护卫和范氏刺客死伤殆尽。
偷袭成功了,中行寅和范皋夷奄奄一息,几乎没了生气儿。
偷袭失败了,因为范皋夷四个手下依然勉强站在场中。
他们衣衫破烂,伤痕累累,但身上绝无半点血迹,有的只是脑袋机器人般,凭空转了180度,以及死死盯住黄凌峰的双眼。
还有薄如蝉翼的皮肉下,略带金属光泽的傀儡躯壳。
“啪嗒”,那是两根黄凌峰似曾相识的木管,落地之声。
黄凌峰心中一惊,已顾不上四具傀儡摧枯拉朽猛冲而至,发动,在群聊中大吼一声。
“许星彩,快跑!公尚过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