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雪夜 “跟紧点儿啊你。”(1 / 2)

在夏夜熙攘之前 浮瑾 8638 字 2023-06-29

为了宁岁高考,宁家四口一直屈居在离槐安四中比较近的学区房里。

这一带都是初中直升上来那种学生家庭,小区虽然不大但是绿化做得不错,地段也交通便捷,附近学校商场一应俱全。

唯一问题就是建筑略显老旧,有时候隔音会不太好。

此时宁岁和胡珂尔迎着夏芳卉恐怖的低气压怒吼,觉得整层楼都能听见“宁越你别跑给我站住”

家里这三尺地本来就不宽敞,宁越一边蛇皮走位地逃窜一边向宁岁递去求救眼神“姐”

今天宁越必须感谢胡珂尔这位从东南亚美黑回来的不速之客。

夏芳卉原本杀气腾腾地从房内追出来,结果看到了两人杵在客厅里。到底是家丑不外扬,芳芳瞬间多云转晴,脸色变得飞快“珂珂来了快快快,坐”

胡珂尔刚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坐下,就听见夏芳卉疑惑地问“你爸去煤矿地里勘探调研还带你吗这多危险。”

胡珂尔“”

她瞪了在一旁努力憋笑的宁岁一眼,干咳道“阿姨,我这纯粹就是,晒黑的。”

“晒的”

“对啊。”胡珂尔一本正经,“就平常在露天运动,跑跑步,健健身什么的,结果就黑了。”

芳芳到底还是单纯,很快就相信了。宁德彦还没回家,她让宁岁带着胡珂尔自己玩,在房间里随处转转。

刚高考完,宁岁的卧室书桌上还堆着成套成套的试卷,放眼望去还有好多数学竞赛的习题集。胡珂尔随便拿起一本,上面密密麻麻各种微积分导数不等式,她没翻两页就眉头紧皱,龇牙咧嘴地将书合上。

宁岁看她神情觉得好笑“干嘛”

胡珂尔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宁岁说“你又不搞数竞。”

“但我以前和搞数竞的男生玩过暧昧。”胡珂尔语气幽幽的。

宁岁“”

“我那个傻逼同桌兼前暧昧对象,每次发现好的竞赛题目都要积极推荐给我,我不做他就说我不爱他。”

胡珂尔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拍着胸口叹,“你没发现有段时间我和你说话都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宁岁“”

“说到这个。”宁岁一边整理这些红黑笔迹相映的纸张,一边舔了舔唇,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跟许卓”

胡珂尔先是一愣,看到她表情很快猜到她想问什么。

出去旅游都是和许卓睡同一间房,老司机难得有些害羞。

“我们就挺正常,”顿了下,“哎呀反正,反正就没那个”

她有些欲盖弥彰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应该是想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期间暗示过我几次,不过我都假装没听懂。”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脑子里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按胡珂尔的话说,她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而这种自信来源于先前积累的丰富交手经验胡珂尔自我认证,自己也有点当渣女的潜质,拿得起放得下,不担心会被骗。

她觉得撇开那些添堵的事情不说,谈恋爱还是蛮爽的,尤其是暧昧阶段,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心砰砰跳,比真正确定关系后有意思多了。

不过这么多年胡珂尔倒是一直没见到宁岁有喜欢过什么人,她这挂明媚长相的各路通杀,无论是学神、校草还是路霸都中过招,可也没见谁能让她特别对待。

“岁岁宝,你那么多追求者,真没一个能看得上的”

胡珂尔记得写同学录的时候好些男生借机给宁岁表白,她倒没给扔掉,只是拾掇拾掇好,全都封存在了旧物的纸箱里,“要不你把同学录拿出来,我们从各维度一一打分,选个最好的。”

“谈恋爱又不是去菜市场挑白菜。”宁岁拿起一张试卷,折了个纸飞机,温声,“再说,我也不是很着急。”

胡珂尔痛心疾首“你这是没吃过猪肉,不知猪肉好滋味啊。”

“可能吧。”

“我还是不相信,这么多年你就没碰上一个动心的”

宁岁想了想,眨眨眼问“你还记得刘航吗”

大概是一个存在感很弱的同学,胡珂尔很困惑“哈”

宁岁把纸飞机往空中扔,荡出一条幽幽曲线“他凌晨六点在宿舍楼下放鞭炮表白,当时我觉得我可能心动得快要梗死了。”

胡珂尔一愣,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某实验研究表明,说同龄男生心理年龄普遍比女生要低两岁,这些人确实很幼稚,既直男也不懂浪漫。

胡珂尔还记得她那个要命的同桌,送她的生日礼物竟然是一张带自己照片的大头贴,还要她贴在手机背面。

还有一次数学比他高2分,这二货翻遍整张卷子终于找到她有两道压轴大题漏写了“解”,非要找老师重改,差点把她气死。

这么想也能理解,以宁岁的性子,还有夏阿姨的脾气,她应该会喜欢成熟可靠一点的人。

“你高考考得这么好,夏阿姨她应该心情不错吧”胡珂尔语气有些小心。

“嗯。”宁岁低着头应,“她最近情绪挺稳定的,没什么问题。”

“哦。那就好。”

空气莫名安静了一点。窗外夕阳斜下,橘色渲染,两人专注地在桌前分拣各科目试卷,要把这些扎成一捆捆送给卖报纸的。

胡珂尔整理完自己那一大坨“哎岁宝,我说你这么多没做过的习题册,扔了多可惜,还不如传承给你弟。”

等半天没见宁岁应声,胡珂尔探头过去,发现她垂着浓密睫羽,正盯着一张数竞试卷出神。

高二上学期的卷子,宁岁的字迹整齐秀气,整面都是详细的批注和题解。

胡珂尔左看右看,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宁岁的名字,笔划有个地方被墨水洇出一个小点。

“怎么了”她纳闷。

“没什么。”宁岁心不在焉地将卷子翻了一面,“这是我前年底在南京做的训练题。”

槐安沿海,四中又不怎么搞竞赛,于志国特地把年级里学数竞的学生们送到内地找名师培训。记得当时给她们上课的那个老师还给o命过好几年题,非常资深有水准。

“诶我记得我好像也去了”那时候是大家刚开始接触竞赛,胡珂尔还想头铁尝试一下,“是不是是不是就那个老头,说什么水流湍的那个。”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