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那爱呢?爱也是能够被共……(2 / 2)

所以放心吧,他会一如既往地向你隐瞒真相,就如同解决掉曾经追求你的过激告白者一样,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回到酒店的时候你还没开门就感受到一道目光黏着在你的身上,那种感觉很熟悉,回归头,发现是五条悟站在走廊的一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刚才都没有发现。

夏油杰已经先一步回房间,你握着门把手的手收紧,那是紧张的表现,但又强装镇定,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明明已经非常不悦了,换做是平常的五条悟,他早该生气的,但是看见你瑟缩的模样,他鬼使神差般地把不愉快的情绪压下去,比起看你惊恐得掉眼泪,他果然还是希望你能对他笑一笑。

就在五条悟沉默的半分钟里,你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设想出无数种应对五条悟的方法,最后他却只是扬了扬手里的甜点,“吃么?”

有种你已经全副武装到牙齿就要应敌,结果敌人给你开了瓶香槟的荒诞感,你的脑袋卡壳了几秒,“哈——?”

“甜点?”你回忆起他上次给的荔枝蛋糕,单纯的性格还是会让你选择认为对方是心存善意的,你小声地说:“之前的蛋糕,挺好吃的。”

“啊……我知道。”他的语气懒洋洋的,他当然知道你尝过那块蛋糕。

五条悟把采购来的大部分甜品都塞进你的怀里,搞得你很不好意思,就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只是你有时候表现得太奇怪了。”

奇怪得就好像你和他已经相识相恋了一样,理所当然地把你当做恋人来对待,这种情感上的不对等才是让你感觉到不适应的主要原因。

“那怎样才算正常呢?”随着年岁的增长,五条悟也从儿时偶尔梦见你,到近些年来隔三差五就能梦到与你有关的画面,他还清楚地记得最近一次的梦里你在他怀中死去,莫大的悲恸与绝望几乎就要将他吞没,哪怕醒过来以后他的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

也就是这样,他在某个瞬间都会模糊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因为那些梦太过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耐着性子问你:“你觉得什么才是正常呢?”

“嗯……”一看五条悟居然真的在虚心求教,你认真思考,得益于你平常教育禅院直哉得出的经验,你在教育人这一方面还是有点经验的,“首先,你不能没经过别人同意随便碰别人,就像刚刚在飞机上你为什么要勾着我的手指呢?”

“唔,因为很想触碰你。”想要确认你的存在,总是担心你会再度消失,这种焦虑来得很突然,只有触碰到你才能安心下来。

“……这不是理由啦!”太可怜了,五条家估摸着也和禅院家一样,根本就没有教会他怎么正常地与人相处啊!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丝毫没有考虑到,作为五条家的神子从小几乎就是被供奉着长大的,怎么会有人想到教会他这些人情世故呢?亦或是说,根本没有人能够让五条悟乖乖听话的吧?

但你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大家族的教育很成问题,揉揉自己太阳穴,“听好了哦,尊重是人与人之间能够好好相处的前提,你得先尊重别人,那么对方也会相应地尊重你。”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五条悟没有像禅院直哉那样说出“不是所有人都配拥有尊严”的这种话,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搞得你都想起自己上学时代的老师名言了,“看我做什么啊?难不成我脸上有字啊?”

“不是啊,只是觉得阿蝉真是天真得可爱呢。”他还是那么亲昵地叫着你的名字,让你感觉他根本没有半点要改正的意思。

“那算了,总之……先从第一步做起——”

“第一步是什么?”

“那就是,不要随随便便捏我的脸!”说完,你拍开他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发少年在门前停留片刻,他的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你的体温,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些普世意义上的道德要求,可五条悟偏偏最讨厌道德束缚人的那一套,只不过因为是你说的,他才能勉强听进去。

不就是表现得正常一些嘛,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如果这样能够让你放下对他的戒心,他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这种事情,这种伪装出正常假象的事情,他似乎也在梦里做过呢,只不过那是另外一个“他”。

*

早上你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还在倒时差,下床的时候脚步虚浮,一脚深一脚浅差点就要被绊倒,酒店有提供早餐服务,但你还是打算直接下楼去街边买完早餐以后直奔这座城市的咒术师住所。

昨天晚上你还联系了当地的咒术师协会,说是协会,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国外没有那么多的咒灵,而相应地咒术师也没有那么多。

等你到达协会本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协会位于一栋不高的写字楼内,你进去的时候保安都还没来上班,是保洁告诉你要等到九点半协会才会有人来。

挂在大堂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十点,协会的负责人才姗姗来迟,手里还带着一串钥匙,一路小跑过来,又是西语又是英语地向你道歉。

你跟在他后头走进办公区,区域不算大,被简单地划分成三个区块,你一路走到档案区,因为太久没有打理过,存在档案的架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你取出文件袋的时候还被扬起的灰尘呛到咳嗽个不停。

“噢抱歉……我们这里太久没有来过外国的客人了,咖啡可以吗?”负责人从茶水间走出,手里多出两杯泡好的速溶咖啡。

“谢谢。”

你把咖啡放到一边,认真翻阅起有关文件,你的目光从已经注册的咒术师简历上滑过,最终停在某一页上,照片里是一个梳着两条马尾辫的女性,皮肤白皙,眼神却很迷离,脖颈上还留有一行纹身。

负责人用蹩脚的英语向你磕磕绊绊地解释,“这是我们协会里的占卜师,能够预测未来,也能够解除诅咒……只是她不常出现。”

你抽出那张注册表,仔细地看了一遍,“她是吉普赛人?”

“是的,十年前,她和她的母亲流浪到马德里,她的母亲也是一位占卜师。”后来负责人又给你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这名咒术师的名字和地址,名字是赛雅。

“没有电话号码吗?”你问。

负责人很无奈地耸耸肩,“她的电话从来就没有打通过。”

收下名片,你刚走出办公大楼就接到夏油杰的电话,说是昨晚放出去的咒灵带回了有用的线索,你捏着名片,对他说:“看来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

“是么,那么我们就在公园见面吧——”忽然之间电话那头说话的变了个人,那个声音你也很熟悉,就是五条悟,他说,“你怎么早上走了也不说一声?”

“五条?你在杰旁边?”鉴于他昨天表现得还算礼貌,你对他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因为我有事,就先走了,而且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吗?就不用出去看看景点之类的?”

五条悟握着手机嘟哝,“景点有什么好看的,全是人……而且这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你叫他是杰,叫我就变成五条啊?”

没想到他这么大个人还要在称呼的亲密程度上和朋友争个高下,你懒得和他多掰扯,就顺着他的意思改口,“悟,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你就赶着过马路,把电话挂断了,只留下五条悟盯着手机屏幕发愣,过了会他才惊呼一声,“糟糕!我刚才忘记录音了!”

站在他身侧的夏油杰面色不虞,“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拿的是我的手机?”

“那又怎样,她刚刚——可是叫我悟了诶!”他兴奋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没等夏油杰做出反应,他又在那里自说自话,“而且昨天也对我说了不讨厌我,那她肯定是喜欢我的!”

夏油杰已经感到头痛了,他反问:“不讨厌的意思就是对你无感,哪来的喜欢这一说?”

“那还用说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啊。”五条悟不客气地把手机丢回给夏油杰,黑发少年拿着手机,在他看来五条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随心所欲的家伙, 他原本以为像五条悟那样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喜欢”亦或是“爱”这种东西,可当事实摆在他的面前时,夏油杰还是不免惊讶于他在“喜欢”这一方面表露出的偏执。

“你说过……或许是某个平行世界的你已经与她相识相恋对么?”夏油杰回忆起五条悟向他描述过那个光怪陆离却又令人沦陷的温柔梦乡,形容那个关于订婚宴的梦时五条悟的唇角一直都是上扬的,他说,原来仅仅是订婚就能让人这么开心吗?

夏油杰的心中很是突兀地冒出一个猜测,或许某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也曾经作为旁观者目睹你与五条悟的相恋。

在昨天逛街的时候你和夏油杰说起关于五条悟的看法,你的性格还是那么的温柔,说出的话还是那么的天真,你告诉夏油杰,“既然他是杰的朋友,那我也会尽量和他好好相处的,毕竟友情是可以分享的嘛。”

他那个时候很想问,那爱呢?爱也是能够被共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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