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一侧，开始翻找姜堰的邮箱地址。

另一端，电话听筒内姜堰能够听见时岁那头传来的淅淅索索。

某一瞬间，姜堰有种自己待在时岁身侧的错落感。

估摸着过了几分钟，时岁的声音来了。

「已经把项目发给你了，你看看。」

姜堰迅速将邮箱打开，迅速浏览一番之后，眉头微锁。

半晌，时岁问，「有头绪么。」

「这个项目的风格起码已经十年，十年前公司还没有交到我手里，所以我没办法直接帮你把这个类似的项目找出来。」

语罢，姜堰微微一顿道，「不过，我可以将大致的时间段发给你。」

纵然是如此，也已经将时岁的工作量骤减，时岁语气显然轻松了不少，「那就劳驾了。」

「我发一半给你，剩下一半项目我帮你看，这样快些。」

面对姜堰提议，时岁并没有别扭磨叽，比起那些弯弯绕绕的儿女情长，眼下解决面前的项目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姜堰和时岁二人开始陷入一种非常奇妙的默契，两个人没挂电话，就那么连着，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工作的声音。

忽的，时岁似是想起什么，「你明天不是有个会议？跟我熬夜，不合适吧。」

「本来也睡不着，谈不上合不合适。」语罢，姜堰在时岁看不见的另一头，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杯。

电话内再次恢复安静，时岁一页页看着，觉得那个年代的项目都大同小异，大都是这家公司看到那家公司的项目效果做的很好，于是将项目复制粘贴一样，在自己公司做一个。

不过纵然如此，时岁也能在这些项目里面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毕竟人的计划可能雷同，但是野心和手法不会雷同。

姜氏作为早期就已经在圈内崭露头角的公司，项目并不少。

经过三四个小时的快速浏览，时岁抽出了几分和这个项目书非常雷同的项目计划。

她看着这十份项目书中，有八个的名字——雷庆。

这个名字，时岁没见过。

时岁主动开口，「我这边已经整理完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也正好结束。」

摩挲着面前的文件，时岁低声道，「雷庆这个人，你知道吗？」

时岁话音一落，电话那头非常明显地沉了下。

姜堰缓缓道，「老熟人了。」

氛围在姜堰带着讲述语气的话语下，沉静到极点。

姜堰声音在夜色中，莫名有一种源远流长的味道。

时岁听对方讲，「雷庆是姜学林的老朋友，算是对我非常好的一个叔叔，那时候他们一起经营公司，两个人关系好得像是亲兄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记事开始的那两年，雷叔的公司突然开始自杀式地做项目，开始不停攻击姜氏，最后在下坡路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倒闭了。」

语罢，姜堰补充道，「根据我整合的资料来看，你们要对上的，很有可能就是姜学林这位故人。」

不错，这二人一听就渊源颇深，若是这位所谓的雷叔在针对姜学林，关系和利益的逻辑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