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医院之后,时岁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买了些许吃的。
当时岁拎着吃的走进病房时,方寸觉得自己做梦了。
前几日还在病房里,满脸写着要杀了姜堰的时岁,此时突然拎着一堆营养品,笑意盈盈站在门口。
方寸显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捏了下身侧姜堰的伤口。
男人吃痛时下意识的倒吸声传来,方寸偏头,「你把她催眠了?」
除此之外,方寸想不到任何原因。
走到床侧,时岁将手中东西放下。
她笑着将袋子里的盒子拿出来,关切开口,「昨天的粥收拾走了?今天吃饭了吗,我带了一点自己亲手熬制的粥。」
见状方寸眉一挑,「时小姐,我想我或许应该提醒你,你带来晚饭的袋子上面,还印着对面粥店的牌子。」
闻声,时岁拿东西的手一顿。
「不!」方寸先是很大声地叫了下,随后咬着痛似的,强颜欢笑开口,「不是,我觉得我应该是做手术太久,过于疲劳导致的头昏眼花。」
说完,方寸转过头去,皱着眉一脸你满意了没。
他身后方才掐住他穴位的姜堰,满意松开了手。
病房内似乎陷入静止,方寸坐在二人中间,等待着蹭两口晚饭。
可时岁和姜堰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病房内的气氛甚至都跟着微妙起来。
方寸左右看看,突然明白为什么病房这么怪了。
方寸看向姜堰,「我最好的伙计,你或许知道我还没吃饭?」
「但是病房内有一个灯泡极就够了。」
姜堰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上正在亮着的东西,发言言简意赅。
礼貌不失微笑地站起,方寸语气都低下来,「行的,我马上滚蛋。」
「砰——」
关门声响起,偌大病房仅剩下时岁二人。
她一手拿粥,一手拿勺子,语气亲切地不像话,「姜堰,我喂你吃点东西。」
深知今日的时岁一定是有求于他,但姜堰还是挡不住这般温柔的时岁。
他往前探了身子,面对时岁喂下的每一口粥,都细细品尝。
分明每日都是喝的同一家,但是不知怎得,姜堰觉得今日的就是更甜。
似是看穿姜堰心中所想,时岁主动道,「今天的粥我加糖了。」
一时间,姜堰喝粥的动作一顿。
姜堰看着面前动作温柔和缓的时岁,觉得此时的感觉是那般不真实。
虽然此时已经没有日光,但头顶的白炽灯打下,也足够让时岁看起来干净透明。
有尤其是时岁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熠熠生辉。
姜堰看出了神,记忆不禁飞到好多年前。
那个时候他喝时岁还一起住在市中心最昂贵的单身公寓,时岁常依偎在他身边。
那个时候,他们靠的比现在还要近,姜堰能够闻到来自于时岁身上的香。
姜堰想询问时岁是不是换香水了,但是如今两人的关系,说出这话是恕冒昧。
「啪。」
清脆声忽地响起,姜堰这才注意到时岁将碗放到一侧的床头柜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