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岁的模样,姜迟很难开心起来。
他试想过很多个自己和时岁的可能,但是没有一种,是现在这种。
即便心中不舍,姜迟还是开口。
「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和父亲说,我们不订婚,就这样做上下级。」
「无所谓,」
时岁觉得嘴唇有些干,她随手摸出一根烟来,轻车熟路地打上火。
烟雾缭绕间,时岁往后一靠。
「和谁结婚,在哪里结婚,因为什么结婚。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慢慢悠悠吐出一口气,在这些白茫茫的细密雾气中,时岁那张小脸决绝又冷淡。
「比起那些需要付诸感情的婚姻,我们这种白纸黑字的关系,倒是让人局的轻松。」
分明已经得到时岁,但是姜迟看着面前的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半晌,空气中是一片静谧,时岁也将手中的烟抽完。
她顺势将烟掐灭,掀眸淡淡瞥向姜迟,「我说完了,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了。」
姜迟看着时岁那张脸,左胸口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长呼一口气,「我会对你好。」
「无所谓。」
淡淡吐出三个字后,时岁抬手便将门关上。
空气中所有声音在一瞬间消失,若非空气中剩余的淡淡烟草味,姜迟感知不到任何方才时岁留下的痕迹。
他看着门板,好久好久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另一侧。
时岁半靠在窗台上,又打起一根烟。
时岁吞吞吐吐,直至烟雾堆积在一起,将时岁面前的空气尽数遮住。
时岁看着面前玻璃已经被盖住的自己的影像,她抽完之后,便拉上窗帘,不再去看。
订婚结婚这种在别人看来仿佛天大的事情,在时岁这里,似乎就和吃饭睡觉一样。
翌日,时岁仿佛昨晚和姜迟的聊天从未出现一般,还是照常从床上爬起。
今日见的是沈妙,圈内第一女强人。
印象里,当年时岁还在给姜堰当狗的时候,沈妙就已经是圈内的热门话题。
都说沈妙虽然事业厉害,但是带着一个儿子,离婚之后恐怕很难找到和她条件一样的男人。
那时时岁只觉得,这些人大抵是眼红,这群男人无法忍受一个女人会比自己强,所以开始了没有头脑的猜测和诋毁。时岁觉得,活成沈妙这个样子,其实是不需要婚姻这种东西来糟蹋自己的生活的。
可是后来,圈内突然传来了沈妙结婚的消息。
大家都是,沈妙就是命好,第一任丈夫死了,第二任丈夫还能找到当时圈内有头有脸的年轻权贵。
大家都说虽然沈妙的丈夫尚且年轻,但是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圈内混出些名堂,日后肯定前途无量。
说的人多了,时岁便也这么觉得。
可后来,沈妙没有等来丈夫的飞黄腾达,倒是等来了伤痕累累的自己儿子。
思及此,时岁缓缓睁开眼睛。
果然,生活只要和男人沾染上关系,就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