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眼看着王玉兰紧闭的双眼，眉眼间是说不出的难受。

临近进病房，时岁停住。

她转身，将时媛挡在了病房外面。

「以后，你不用来医院了。」

微微一怔，时媛道，「咱们姐妹一定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吗。」

「想和我做姐妹也可以，三天，让张海把钱还给我，否则免谈。」

「时岁，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拜金！」

「嗯嗯，是的，所以快点让他把钱还我。」

时岁冷着脸，甚至道理都不愿意和时媛多讲一句。

视线中，时媛脸上漫出几分心虚，「我会和他讲，但是时岁，你这样做也太让人心寒了！」

看着时媛离开，时岁心中没半点波澜，对于这个姐姐，她已经恩尽于此。

走近病房，时岁终于得以放松一下。

不知不觉间，她竟靠在床边睡着了。

这个梦，时岁做了很久，她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瞬间全部浏览了一遍。

最后叫醒时岁的，是头顶湿热的目光。

缓缓起身，时岁因趴着睡觉感觉肩膀被拧断了一样难受。

长呼一口气，时岁看向靠在床头正盯着她的人。

「妈，你醒了。」

昨晚的画面涌上来，时岁困意全无。

像是在汪洋中即将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时岁紧紧攥着王玉兰的手，语气后怕，「妈，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吓死我了。」

四目相对，王玉兰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哭。

见状，时岁慌了，她忙扯了几张纸巾给王玉兰擦擦，「妈，你这是怎么了。」

「都怪妈，都怪妈啊......」

王玉兰的眼泪是突然来的，打的时岁措手不及。

慌乱中，时岁不停给对方擦着眼泪，「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做错什么。」

「你那天打电话我都听见了，你去走秀被人家欺负，这都怪我这个老太婆。要不是为了给我看病，你小小年纪哪里要受这么多委屈！」

这事被提起，时岁左胸口堵上一样难受。

时岁眼眶温热，她硬是将泪意压了下去。

她摇摇头，语气低低的，「妈，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妈，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那天的事情你别多想，我没受欺负，我遇到了好心人。」

「真的？」

王玉兰看着时岁，试图捕捉时岁眸中的情绪，辨别时岁这话的真假。

时岁点点头，肯定道，「真的。」

一把被王玉兰拉进怀里抱着，时岁主动抱上妈妈的后背。

她的小手一下一下温柔拍着，「妈，以后别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发生任何事。」

*

距离上次游轮见面，姜堰已经许久没有找过时岁。

他每天忙于应付公司和林家的婚约，半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这日秘书抱着一堆工作在姜堰面前汇报，末了，他恭敬道，「姜总，这就是最近所有的项目状况。」

语罢，秘书继续道，「您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她最近来过公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