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姜初阳见讨债的几个外乡人都已经出现在视野中了,连忙压低声音加快了叮嘱的速度。
谢兰兰安静的听着。
在听懂了后。
清澈的眼眸那是不由亮了起来。
年长村民也抚须欣慰的笑了。
但很快,他就没笑了。
至于原因,很显然是几个讨债的外乡人已经来到了谢兰兰家的大门口。
他们见姜初阳肩背着杀猪工具袋,还跟谢兰兰坐在篝火前有说有笑,那脸色均都拉胯了下来。
其中为头的中年男子在摸了摸酒糟鼻后,便冷笑着质问起来了谢兰兰:“你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好的将养的三头大肥猪抵债吗?”
“怎么这回又请其他屠夫来看猪呢?”
“哼!王道喜你还有脸问我。”谢兰兰因为有姜初阳给他撑腰,当下脾气也上来了:“现在市面上的收猪价是六毛八,为什么你只给四毛九?”
“还说什么看在我父母的份上才给这么高的。”
“我看你这是在看我无父无母好欺负吧?”
“不是……谁说市面上的收猪价是六毛八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王道喜闻言一愣之下恼怒的不行,当然了,也心虚了:“我告诉你,谁要是这样说,谁要是敢扰乱生猪市场,我撕烂他的嘴。”
“我说的。”姜初阳抽出杀猪刀插在了一旁的地上:“有本事你上来撕烂我的嘴啊!看我今天敢不敢让你见血。”
王道喜:“……”
其他几个外乡人跟请来的屠夫也不敢做声。
毕竟生猪价是多少,他们心知肚明。
真要闹起来。
那只怕别想安全的离开稻花村。
这一刻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王道喜见姜初阳是一个硬茬。
当即眼珠子一转撇开了收猪的话题。
而是拿出了一张泛黄的欠条:“谢兰兰,既然你不愿意将大肥猪卖给我抵债,那我也不强求你,但我今天来都来了,你三叔谢斌欠我的两百一十七块赌债总该还了吧?”
“不错,今天你要是不给钱,那我们就不走了。”另一个魁梧的外乡人附和道。
“这个……”谢兰兰脸色难看的看向了姜初阳。
毕竟在她看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别怕,一切有表弟给你做主。”姜初阳笑着安慰了谢兰兰一句,然后起身站了起来:“不就是欠了两百一十七块吗?”
“这钱真要是表姐家欠的,那等大肥猪卖了还你们便是。”
“想必你们也知道,按照六毛八的收猪价,绝对能还的起。”
“但要不是表姐家欠的,那不好意思,我这个表弟今天可要给他做主一分钱都不会还。”
“你这话说的,谢兰兰他们家要是没有欠我们钱,我们怎么可能会过来讨债呢?”王道喜闻言急了,连将手中泛黄的欠条递到了姜初阳面前。
“是吗?”姜初阳接过欠条查看了起来,当看到这欠条是七七年写的赌债欠条,字迹歪歪扭扭不说,两百一十七块的金额还是阿拉伯数字,而且落款谢斌的名字都模糊的看不清,那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王道喜有些不解。
“笑你是法盲。”姜初阳将欠条还给了王道喜:“敢拿着这样的欠条找我表姐要钱,要是我的话,早就报案把你抓起来了。”
“这……这欠条有问题吗?”王道喜皱起了眉头,眼眸中虽然有着不满的神色,但说话的底气却是不足了。
“难道没问题吗?”姜初阳好笑的反问道:“首先,谢斌只是我表姐的三叔,是亲戚而不是他的家人,她有义务替谢斌还赌博欠下的外债吗?”
“我……”王道喜语塞了。
其他几个外乡人也沉默的不敢多说话。
“再就是现在谢斌人都死了,你们说谢斌欠你们几百块钱的赌债就欠了?有谁证明吗?”姜初阳看着王道喜认真了起来:“就算是能证明,那你们不去找谢斌要债,找我表姐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表姐好欺负?”
王道喜:“……”
姜初阳继续说道:“还有,赌债本身就不合法,也就是我表姐不懂事被你们欺负,要是换做我直接去派出所报案,你们信不信不但拿不到钱,最后还要去坐牢?”
王道喜吓出了一身冷汗。
其他几个外乡人跟请来的屠夫。
一个个的眼眸中也出现了慌张害怕的神色。
很显然,姜初阳说的话不是在吓唬他们,而是事实。
“听好了,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赶紧滚。”姜初阳将他们的样子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报案抓你们。”
“好!很好!你有种。”王道喜心里面虽然很怕姜初阳,但表面上却是装作一副咬牙切齿恼羞成怒的样子,在撂下狠话后转身就打算离开。
然而刚转身。
整个人却是呆住了。
其他几个外乡人跟屠夫也傻眼了。
原来姜国伟带着他的小舅子‘谢二牛等几十个稻花村的村民赶过来了,一个个手里面还拿着棍棒跟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