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害死了香儿!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我问你去医馆作甚?嗷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跟医馆那个贱人合伙害死了我闺女!”
“我呸,明明就是你那见不得人的心,还有你那些破方子,你害死了香儿还迁怒给医馆,怪人家医术不精,我看你这老东西就是中邪了”
“来人啊,给我打,看他招不招!”
“大人,要是他不招呢?”
“那就给我打到他招了为止,给我记住了,就是这小子联合医馆那个贱人害死我闺女的,十八般刑具都给我用上了,听见没!”
嬴毓的瞳眸微微闪烁,拥有万念人心灵魄让她在这片断壁残垣上看到了过往的烟云。
“阿姐?阿姐?阿姐!”
云瑛诧异着看向嬴毓,在这片废土之上流泪的人本该是自己。
“丫头,我想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那山峰之上了。”嬴毓回过神来。
云瑛隐约觉得自己眼前这位女人并不简单。
云瑛心想:“叫我丫头?呵,才我比大几岁而已吧,居然叫我丫头。”
当被嬴毓告诉云瑛要去山峰之上后,云瑛就想起了这么多年来因为太公做的不好的事,自己常常人欺辱和冷眼。
虽然也有像阿婆那样护着自己的老人,但是终究架不住偶尔被那毒舌狠狠的戳中心疤。
在夜晚,她还偶尔听见屋子外有人轻唤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每次听到那个声音自己的内心总是有种酸酸的难受,但当她立刻冲出屋外后,眼前却寂静一片,只有轻轻摇曳的树枝和那比平时更加寒冷刺骨的夜风拂面而去。
有时上天总会和她开玩笑,每当她瘦弱的身躯在山间砍柴时,天空却突然降下暴雨,但她却总能在雨中拾到他人遗落的油伞;
每当她在院中劈柴时烈日总爱压住她的后背,但她却总能在灼日之下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凉风;
每当夜晚在床边枕眠时屋外总爱狂风大作吹的木屋摇摇欲坠但屋子总像有人支撑着一样摇而不倒。
嬴毓带着云瑛,两个瘦条的女子踱步向山上使去,随着不断的靠近山峰顶,那种寒冷的气息竟让云瑛感觉熟悉,就好像自己来过,看过,听过,感受过一样。
寒风不断呼啸,方向也是变幻无定,就像一张有力的大手在暴雪之中搅拌。但她靠近嬴毓的身边时这寒风竟“绕道而行”似得拐着弯吹。
“我~早~猜出~你不是~一般人了”暴风雪中的云瑛冲嬴毓呼喊着。
但此时的嬴毓也略有惊讶,因为这个本领并不是她所使出的。
嬴毓明白了,若是自己来走,这暴雪倒也奈何不了自己,但就是这丫头靠近自己时,脑海中那个未消散的意念就会活跃起来抵挡住这暴雪的狂风。
这个意念多半就是她的母亲-云潇香,看来自己来到这里时就好像揽收了这股意念。
慢慢地,二人终于来到山顶,在眼前赫然树立了一座殿堂上有地藏殿三个大字,只是在这白茫茫的暴雪中,外人根本无法察觉到。
殿中墙壁黑蒙蒙的,即使有墙壁阻隔,在殿中却仍然寒风不断阴冷无比。
可就是这样墙壁上的油灯依然灼燃着,仿佛是在给这大冰块一点余温。
“香儿”四周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那声音时儿男时儿女,甚至不像是一个人在呼唤。
“这个声音!我听过!”云瑛惊讶又激动。
在黑色的阴影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她她好像是官府失踪告示上面贴的女医师”云瑛此刻脑海是混乱的,这明明是一个女子,为什么听到男人的声音?
嬴毓打量着出现的这个人,浑身脏乱,但头上的三水簪,拖着的峥鸣剑,她可是在云家的回忆中见到过。
“没错了,就是你了”嬴毓这边话音刚落。
“你不是!还我香儿!”刹那间,这女子的黑影已然闪到嬴毓面前。
竟直接一剑刺进了嬴毓身体。一瞬间嬴毓的鲜血溅在了那黑影人还有云瑛的脸上。
嬴毓的眼神也征住了,心想竟让这么快的速度。
但紧接着嬴毓使用灵魄的能力,瞳眸一闪,只见这拿剑之人已然变成了嬴毓,而被刺中的人变成了那个黑影人。
而溅在云瑛脸上的鲜血也变成了黑影的鲜血,黑影人脸上嬴毓的鲜血也换到了嬴毓脸上变成了黑影人的鲜血,而被这鲜血滴到的嬴毓和云瑛都被拉入到了黑影人的记忆中。
“我叫云峥,小时候梦想着当个侠客,但我不图打打杀杀,只为护一人周全,而她,就是云府的大小姐-云潇香,我们从小便相识,有过太多的回忆,但我从没想到真的有一天,她,能嫁给我。”
“成婚的那一天,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婚后我们还生了一个女儿,可是香儿的爹却是个顽劣之徒,厌女喜子,为了求得一子,听信那半仙的话,给香儿喝下诸多邪物,引的香儿重病在床。”
“为了脸上的面子,他害怕被镇上人指点说是报应并且说什么也信不过那女子为医,竟在家中还执着于偏方治病,一错再错下去,才导致香儿危矣直到最后才允许我送到医馆去试试,可是,到那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医师也无力回天。”
“我恨他,都是他!都!是!他!!!一个不折不扣的财徒却迁怒栽赃给医师索要赔偿,我知道这不是医师的错,暗地找到医师打算挣钱提她赔偿这个债务,可却被那财徒所发现,没有任何证据就抓住了我,还诬陷我跟医师有染,在牢中我受尽了折磨,可我这凡人之躯终究架不住十八种酷刑的折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虽然我的肉身已死,可我的意念没有消散,也不甘消散,那天夜晚,我的意念在女医师的身上醒来,突然外面开始刮起狂风暴雪,我用着女医师的身体顶着暴雪跑到云府,但似乎我走到哪这阴寒之气就跟我到哪儿”
“我在云府找到了我和香儿彼此送的礼物,这一幕却被云姥爷看见了,一瞬间我的记忆中都是香儿的画面,都是你!都是你!!害死的她,老天爷为什么!你这种人才应该下地狱!!!我戴上发簪,拿着剑,那晚的云府已变成真正的地狱,只是呼啸的暴雪中,一切,却显得那么安静”
“我藏身在了这山峰之上数十年了,我心中只是放不下我那可怜的娃儿,可我这阴寒之气根本无法靠近她我只有在暴雨中为她留伞;在烈日下为她拂风;在狂风中为她撑起屋脊,这世间我放不下的只剩她了”
漫长的回忆只在刚刚的溅出鲜血的一刹那映入嬴毓和云瑛的脑海。
云瑛的泪角已经湿润,只有嬴毓快速的回过神来只道:“你可以放下了以后我会护着你女儿。”
一瞬间从女医师的身上以及嬴毓的头顶流动出橙与蓝的能量分别注入到了三水簪和峥鸣剑中,嬴毓察觉到这股能量并不是忿念,而是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