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志远携孔雅馨一路很是招摇的往十七皇子府而去。

今日难得休息，乐瑶正准备将上官云哲的手札整理成册，方便她以后学习。

乐瑶发现，虽然京都书院开设女子学堂，但是夫子们所授课内容与男子学堂的班级还是有所不同。

女子学堂更注重的是女德、品行这块的培养，兵法这些只是偶有涉猎。

但男子学堂高级班就开始专设兵法课，供大家学习。

在听到门房派人来说首辅大人来了，她立马领着花嬷嬷去候客厅，清点嫁妆数目。

乐志远一见花嬷嬷这架势，心底忍不住想，当初就该将这老不死的一起除掉！

“瑶儿！”乐志远一脸为难，好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尤其是对上乐瑶那双明亮而又澄澈的大眼，重重挥袖，对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孔雅馨不满道，“你来说！”

孔雅馨已然发现，自从乐瑶住进这十七皇子府后，乐瑶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掌控。

只是她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一切都是乐瑶自己所为，还是背后有人在从中作梗。

孔雅馨硬著头皮，陪着笑脸，“瑶儿，家中近日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银能调度，只能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一万三千两，还得过些时候。”

她将之前从孔诗桃手中的账本递给乐瑶，“瑶儿，我虽私下改了姐姐的嫁妆铺子的营生，可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你若不信，大可看看姐姐在世时的账目。”孔雅馨的视线瞥向花嬷嬷，“你若怀疑账册造假，大可问问花嬷嬷，姐姐在世时，是不是就用她的私房钱贴补整个家。”

孔雅馨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这嫁妆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就不是当初记在嫁妆单子上的数目，如今让她全额补齐，她心有不甘。

乐志远假惺惺的补上一句，“都是为父没用，才让你们为这些俗物而烦恼。”

“爹爹，女儿就问你一句，这一万三千两，你还想给我吗？”

如果换做从前，乐瑶早就被这一唱一和的孔雅馨和乐志远迷惑，傻傻的觉得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

可现在，她早就熄灭了自己心中对父亲的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再在意她自己在乐志远心中是什么样的。

她现在只想要回母亲的嫁妆。

母亲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可爹爹又做了什么？

她之前一直无法理解母亲为何始终郁郁寡欢，可如今她却明白了。

孔雅馨作为母亲的堂妹，趁著母亲有孕之时，前来探亲，最后与父亲珠胎暗结，入府为良妾。

乐妍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说明。

母亲将她保护的太好，从不同她说这些糟心事。

以前的她亦是太天真，觉得一家人之间无需计较太多，能一起开开地在一起，就好了。

乐志远咬牙应下，“给，一定给！”

“菖蒲，笔墨伺候。”

乐志远神情一愣，“瑶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吃一堑、长一智，乐瑶现在对乐志远根本无最基本的信任，她只信这白纸黑色，“烦请父亲写下一份契书，阐明今日事，省的他日你我父女二人再为这等俗事闹上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