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父亲的最后一丝幻想、希望,已经在刚才,被父亲亲手击碎。
“女儿今日回来就是为了母亲嫁妆一事。”
“菖蒲!”乐瑶示意菖蒲把她带来的南安国律列递给乐志远。
乐志远没有接,眼中不悦更甚,“乐瑶,休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乐瑶斩钉截铁,“根据我朝律列,嫁妆属于女子私产,若是女子亡故后,其嫁妆由她的亲生子女继承,若是无亲生子女,则返还女子母家。”
乐瑶深觉懂得律法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要不是上官云哲告诉她这些,她根本就不可能了解这些。
以前,不管是孔雅馨,还是父亲,从不会让她接触这一块。
“你!”乐志远气得顾不得闻总管在场,拍案而起,气得嘴角两撇小胡子都直了。
他指著乐瑶的脸,怒斥一声,“逆女!难道京都书院的夫子就是这般教你的?”
乐瑶气定神闲,没有一丝胆怯,“这是云哲哥哥同我说的。”
她转头,明亮的黑眸内透著无辜与不解,“闻总管,难道云哲哥哥说的不对?”
“怎么可能!”闻总管心底原本还对乐志远存在一些幻想,觉得他只是不管院内事,被恶妇蒙蔽。
可现在,这恶妇一句话都没说,“我家十七爷天资聪慧,不到十岁,就能将我朝律列倒背如流。”
乐志远这一口气提在嗓子眼,想发怒,却又无法发怒,难道他要睁着眼睛说十七皇子告诉乐瑶的律法是错的?
那他不是自寻死路吗?
乐志远咬牙,转头,面色不虞的问著站在他身侧的孔雅馨,“怎么回事?为什么乐瑶母亲的嫁妆铺子会改换门头?府内难道无人知会她吗?”
孔雅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爷,都是我的错!”她在乐志远的瞪视下,默默的替他认下这错事,“是我一时糊涂,想着画舫食肆更赚钱,便就将姐姐的陪嫁铺子改了。”
孔雅馨一脸愧疚,上前,在乐瑶面前好言好语,“我的好姑娘,难道姨母还能污了自家姐姐的陪嫁不成?这画舫食肆我可是请专人在打理,日进斗金,这往后,都是你的陪嫁。”
“既如此……”乐瑶灿烂一笑,“不如今日就将母亲的嫁妆交还给女儿。”
乐瑶不等乐志远他们二人开口,继续道,“女儿马上就要及笄,也该是时候学着打理自己嫁妆。”
乐志远毫不犹豫的拒绝,“你连豆蔻之年都未到,离及笄还有好几年,现在就开口问家里要嫁妆,传出去,成何体统!”
闻总管皱眉,这话他就不爱听了,本就是首辅府有错在先,怎么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呢?
“京都城内素有传闻,说首辅大人有诡辩之才,朝中无人可匹敌,老奴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
“乐小姐要的不过是亡母的嫁妆,怎么到了首辅大人口中就成了要她的嫁妆?”闻总管一副吃惊的模样,“难道首辅嫡女出嫁,其嫁妆只有她生母给予的那一份?”
“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满京都城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乐志远总算是明白了,这闻总管就是来给自家那臭丫头撑腰的。
乐瑶对乐志远已经失望透顶,哪还顾得了他的脸面,接过闻总管的话,继续道,“就母亲给我的这些嫁妆当我的嫁妆也无妨。”
“反正云哲哥哥会给我准备嫁妆,到时候,我就从十七皇子府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