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依旧是那样的巍峨,刘旦进行了多次修缮,这里比当初洛亦修建的时候还要巍峨,宫中宫娥大多柔美,见到浑身浴血的士卒,不禁惊恐莫名。
实在是幸运,靖难诸侯不是乱兵,否则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定然是要遭遇不幸了。
靖难诸侯一路将那些依旧在负隅顽抗的刘旦死忠士卒杀死,皇宫之中的甬道留下了一滩滩鲜艳的赤血,往昔繁华的宫殿,在这一刻蒙上了一层血色,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压抑之色,反而是无尽的快意。
坐在长安作威作福的祸乱关东的皇帝,我们来杀你了!
大殿之中。
刘旦听到外间的厮杀声,脸色愈发苍白起来,他甚至就连跪坐都快要坐不稳了,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
昔年在辽东,他在战场之上出生入死,奋勇拼杀都不曾怕过,没想到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不仅仅让他失去了战场纵横的本事,就连那股豪勇的任侠之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哗啦啦。”
“嗒嗒嗒。”
这是穿甲的士卒行走间所发出的声音,刘旦再熟悉不过,他抬着头望着殿门,当先见到的就是一个手中抱着头盔,眉心一道圣痕闪烁的人影。
“洛世!”
刘旦的怒气瞬间涌上,正想要质问,就见到一位位靖难诸侯从殿外走进,穿着铠甲,持着利剑。
愤怒让他不再畏惧,大声喝道:“逆贼,你们要做什么?
朕给予你们的富贵还不够吗?
竟然裹挟暴民背叛,血溅皇宫,对得起昔年赐予伱们恩典的历代皇帝吗?
洛世,洛斯,洛文王的光辉将会因为你们二人而蒙羞。
千年洛氏,竟然出了……”
“够了!”
英侯洛斯和无双侯洛世还没有说话,吕侯吕产便出声大喝道:“你这独夫民贼,直到此时竟然还大言不惭,指摘忠良。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看这殿中的诸位列侯,哪一个不是大汉建立时高皇帝所封的侯国,哪一个不是为大汉立下赫赫功勋的侯国,哪一个不是已经富贵至极人臣极致的侯国!
我们这些位极人臣的列侯,冒着生命危险,冒着族名湮灭的风险,在关东举事,怀着一腔热血孤勇,跨越数千里的距离,浴血奋战,难道是为了你这独夫民贼口中的所谓富贵吗?
你有什么富贵能给予我们这些元勋列侯!
洛氏千年贵族,四摄国政,天子之位加身而不受,到了你嘴里却成了悖逆之属。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可笑至极!
你这燕雀安知吾等鸿鹄之志也!”
吕产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彻,刘旦满脸通红,愤怒的指着吕产,却完全说不出话来,靖难诸侯闻言却纷纷喝彩,吕产想说的就是他们的想法。
他们已经位极人臣了,需要的是低调,默默立功维持富贵,若不是刘旦搞得天怒人怨,他们绝对不会出来。
此次靖难,不为私利,只为社稷。
“昔年孝武皇帝抬举卫霍二氏,我两家才能从寒微一步步有了如今的地位,孝鼎皇帝没有子嗣,你才得以成为皇帝,本该弘扬孝武皇帝和孝鼎皇帝的恩德,没想到却成了祸乱天下的民贼。
今日诛杀独夫,既为天下,也为孝武皇帝和孝鼎皇帝正名!”
洛世一言未发,站在众人之中,眼中满是失望,洛斯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上前去,朗声道:“纵然高皇帝复生,也会抽出赤霄神剑先斩了你这个不肖子孙。
然后给予我们这些功臣后裔重重的封赏。
高皇帝,高皇后,洛文王,孝惠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四代皇帝,两代摄政,六世余烈,竟然败坏在你的手中。
大汉社稷,你不放在心上,那便由我们来抗,让天下人看看。
繁星千万,鉴照吾心!元从诸勋,不负汉室!”
刘旦涨红了脸,瞬间一口鲜血涌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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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帝不仁,天性暴虐,傲狠阴鸷,内怀险恶。
杀高士以绝圣道,除谏言以掩己过,逼王侯无辜伦德,为戮者不知何罪。
负其武功之盛,肆其无厌之欲,征税百端,纵容奸吏,人不堪命,反作盛乐。
疲敝之众不见,土木之功不息,建作长生,犹过阿房,取生民之脂血,穷独夫之贼望。
及至终末,普天之下,左右之人,尽为敌国,海内骚乱,社稷几覆,犹不自知,令暴法以制,严刑以临。
山川泣血,黎民作难,元勋振臂,天下景从,遂以万乘之尊,死于暗室,亡魂游曳,帝陵空置,为天下笑!——《史记·戾帝本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