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天下渐安,诸州皆静!(1 / 2)

一回到河北,袁绍瞬间就感觉天地之大,可以肆意遨游。

河北人杰地灵,谋士如雨。

袁绍一到军中,望着眼前的众谋士以及诸将,心中的压抑顿时一空,只觉意志勃发。

沮授跪坐在袁绍左手,他是袁绍的副手,超脱了谋士的层次,袁绍知道沮授最擅长的是治政,相当于丞相。

袁绍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君,这些时日辛苦,我率军前往洛阳导致冀州空虚,给了公孙瓒这卑劣之人可乘之机,这是我的错过啊!

冀州若是没有诸君守御,我袁绍安能在今日坐于此地乎?”

袁绍这句话一出,无论是沮授、审配、田丰、辛评、郭图、逢纪、许攸这些偏文臣谋士,还是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皆俯首而拜,泣泪不已,“主公!”

甚至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麴义,都对袁绍震惊不已,他和先前那些人不一样,他不算是袁绍的臣子,而是袁绍的盟友藩属。

袁绍让众人起身,环视众人一圈,沮授是士族代表,袁绍的谋主是荀谌,但现在谋主不在。

他麾下军略最盛的是审配审正南,而且审正南虽然是文臣,但却有统兵之能,奇计百出的是田丰田元皓,袁绍认为田丰不下于古之谋略士。

望着这些人袁绍心中豪气纵横,手中握剑,慨然道:“诸君,我遵奉大义,前往洛阳,扶助大汉社稷。

公孙瓒麾下有军马千万,白马义从,纵横天下,董卓祸乱却不思报答汉恩,不出一兵一卒,反倒袭我基业,攻讦忠臣,其狼子野心,奸险至此,真可谓虎狼也!

若不能提剑斩之,若与他同立于青天之下,我袁绍羞惭于青史!”

主辱臣死,颜良文丑已经下泪半跪道:“主公,愿为先锋,定斩公孙首级!”

袁绍的话让众人皆怒发冲冠,但除了颜良文丑之外,其余人还是觉得现在不能和公孙瓒彻底开战,实在是太容易出意外了。

袁绍同样很清楚,他让颜良文丑起身,又道:“然大丈夫以识时务为俊杰,公孙军强势大,不可与之力战,吾欲求和,以图后事,河北有诸君,公孙瓒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

沮授等谋士都松了一口气,袁绍没有上头就好,现在的局势不到拼命的时候,公孙瓒正处于一鼓作气的时候,现在打仗,万一被公孙瓒的军队一波推平,那就不妙了。

但是求和,众人同样有些犹豫,求和不是他们求和,公孙瓒就一定要答应的。

袁绍心中早就有了腹稿,径直说道:“求和不可屈膝。

公孙瓒怀虎狼之心,若卑躬而求,今日略境,明日寇关,今日以金银,明日以布帛,得一夕之安寝,翌日公孙兵锋又至矣。

退一寸,弱十分,这难道不是韩魏事秦的抱薪救火之计吗?

唯有挫其锋勇,断其意志,使公孙畏惧,河北之地,儿郎振作,冀州袁绍,不可轻侮,才能真正让公孙瓒生出求和之心。

诸君以为然否?”

河北群臣肃然而立,皆躬身作揖抱拳齐声大作,“谨遵主公之令!”

众人各自得令走到屋外,审配突然说道:“愿同诸君,共克公孙!”

众人都有些惊讶,审配的确是才能出众,但这个人一向专断,自视甚高,不喜听人言,现在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怎么能不让众人震惊。

审配见到众人神情,抬头望天道:“既为袁氏臣,还请诸君尽心竭力,河北大业,在主公,不在公孙瓒。”

审配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要为袁绍尽忠,他在警告其他人,不要试图背叛。

沮授和审配虽然略有不和,但皆是性格刚烈之人,都是忠贞死节之臣,当即慨然道:“河北不止审正南,亦有沮授,既为主公别驾,再不事二人矣!”

审配拱拱手离开,袁绍任命他为兵曹从事,河北诸将,皆听其号令,他要做些准备。

袁绍到达不过三日,公孙瓒得知消息,再次引兵来攻,审配号令诸军,坚守不出,消耗公孙瓒的气势,袁绍则上阵鼓舞,以防止因为久守而导致河北军气势低落。

公孙瓒连续进攻,竟然一步不能前进,之前郡县闻风而降,现在却寸步难行,使公孙瓒颇为恼怒,认为是诸军不利,竟然亲自上阵。

麴义颇为狂傲,他以前纵横凉州,后来投靠韩馥,但是却瞧不起韩馥,因为韩馥不重用他,所以与韩馥不和,如今袁绍用审配统军,麴义依旧不服,认为一介士人,懂什么统兵打仗。

他认为河北诸将,都是庸庸碌碌之辈,于是自率精锐私兵出阵与公孙瓒作战,袁绍和审配直到麴义出阵后,才得知了消息。

袁绍营中。

审配面色难看至极,他为人专断的其中一点就是最讨厌违逆他命令的人,麴义完美的切中了审配最厌恶的点。

“主公,必须严惩麴义!”

不仅仅是审配,其余众臣对麴义的行为皆是深恶痛绝,在两军对峙的关键时刻,竟然做出这种极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举动,实在是不可原谅。

袁绍却没有发表意见,反而走出大营,极目远眺。

麴义的出击让公孙瓒颇为惊喜,他重建的白马义从当即开始加速,麴义一上阵就发觉自己冲动了,这块地形不太适合他的发挥,但还是硬着头皮出击。

他坚信只要实力强,就能打爆一切!

田丰一见袁绍举动就知道袁绍想要做什么,当即进谏道:“主公不可,麴义陷于白马之中,若是此时出击,白马定然衔尾而来,我军将遭重创。”

田丰虽然多智,但是他在军阵上不是专家。

袁绍望向审配和自己的河北四庭柱,审配虽然恨不得麴义死在阵上,但还是尽职尽责回道:“主公,若是派遣猛将率领骑兵断后,可以将麴义救回。

但臣不建议救他,这种肆意妄为的将领,就该让他付出代价,以儆效尤!”

袁绍握剑朗声道:“麴义所为,待回来之后再做决断,但战阵之上,若是眼睁睁看着其陷入生死之境而不救之,难道不是令众将士寒心吗?

那不是本公愿意见到的!

颜良文丑何在?”

救麴义审配说了要猛将上场,袁绍担心张郃和高览心中抵触,只有颜良文丑是完全会把他的话当成神谕来看待的,所以他必须要用这两人。

颜良文丑当即出列,齐声应喏,袁绍让两人带兵出阵,救回麴义,深陷白马阵中的麴义虽然走不出去,但实在是勇猛之极,白马一时之间竟然拿不下他。

但麴义很清楚,如果没有其他情况,自己的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人也真的是凶悍,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毫不畏惧,他麾下的士卒都如同他一般。

正在此时,麴义清晰的听到了一道大喝,“麴正则!”

麴义抬头一看,竟然是颜良文丑二人,他立刻就知道是袁绍派人来救他了。

颜良径直冲过来,他是万人敌,不要说普通的白马义从,就连小佐领也抵不住他一合。

麴义只觉汗颜,他一向认为颜良文丑二人不过是匹夫之勇,和自己完全不能比,但是现在竟然是颜良文丑二人来救了他,这让他怎么能不羞愧呢?

颜良文丑虽然不喜麴义但是对袁绍的命令是不折不扣的执行,接应到麴义之后,立刻就寻求破阵而出,白马速度极快,但是甲胄厚度不足,面对披甲而来的河北骑兵不能正面迎其锋芒,公孙瓒见状便准备带着精锐甲骑破敌。

审配率领着军队洒下满天的箭矢,逼退了准备追击而来的公孙瓒军,不得不看着颜良文丑回到营中,但麴义部损失惨重。

公孙瓒颇为不满,连日的进攻,唯一的战果还是袁绍军不慎之下才得到的,这让公孙瓒非常难受,甚至产生了退兵进攻渤海郡继而沟通青徐,压迫冀州的想法。

袁绍自然不知道他逼迫公孙瓒停战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一部分。

此刻袁绍营中。

麴义脸上直发烫,他能感受到其他人的异样眼光,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却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简直恨不得直接自杀了。

袁绍望着眼前浑身浴血的麴义,回想起了他在白马阵中的勇猛,沉声道:“正则,擅自出营,导致战败士卒伤亡惨重,这个罪过你可认吗?”

这实在是没有半分可以狡辩的,麴义咬了咬牙道:“认!”

袁绍从上首走下,来到麴义身前,扶住了麴义的肩膀,认真道:“按照军法,本公至少应该以军棍责罚你,甚至直接斩首,但我不愿意因此而错失一员大将。

你虽然身陷白马阵中,但却勇猛,麾下士卒用命,被围困却能以少亡多,这难道不令人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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