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怪物奴隶 香气。(1 / 2)

这是一种混乱且备受折磨的本能反应, 焦渴如同天生应有的饥饿般炙烤着温莱的每一寸肌肤,半是清醒,半是模糊, 依赖的本能让温莱情不自禁地将身体往对方稍微冰凉的躯体上贴。

他本该一丝不苟的衣服被弄得十分凌乱, 衣服随意搭在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双腿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着, 微卷曲的发丝上渗着细汗, 安静地黏在颊侧。

疲倦过后的温莱正蜷缩在郁重山的怀里睡着,外面飘着鹅毛大雪, 风却半点都灌不进来, 马车内安置了保暖的火龙,将温莱的手心焐得格外温暖具有温度。

可郁重山身上却异常地带有寒意, 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山, 即使温莱碰到后觉得被咯得泛冷,不舒服, 可他的手掌却还是没骨气地贴着。

郁重山低头在温莱那张沉睡时略显无害的脸上逡视,眼睛轻眯成一条线,先前最初的讶然完全消失在眼底, 温莱难以自制将自己紧搂住的画面依稀闪过。

胸膛, 腰间,腿内, 脚腕。

他的手掌成了丧失主动权的死物,被温莱带着抚遍全身, 那时他倒是不嫌自己脏了。他手指忽地伸出来,捻起温莱的一缕发丝把玩着,想着往日里总是避讳其余人的触碰,两只手成天全部被手套覆盖的温莱, 半晌琢磨出一些细微的端倪来。

而此时怀里的公爵身躯动了动,阴沉满面地醒了过来。

郁重山被他一脚踢下了软塌,温莱眼里满是郁色的戾气,迅速地套上两只手套,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脚边的郁重山。

“该死的东西。”

亲密荒淫的画面一帧帧闪过,温莱顿时怒不可遏地抬起脚,用靴底狠辣地碾着郁重山的手指,指骨被磨得咯吱作响,渗出几滴零星的血迹来温莱也没住手。

郁重山疼得身体蜷曲,左眼上系着的纯黑眼罩也因为他的动作而蹭掉了,露出空荡荡的窟窿来。眼帘处是温莱那只被白袜裹着的修长右腿,力道恨不得要将郁重山的手指踩得稀巴烂。

“请····请原谅我。”郁重山断断续续地低语着,祈求的话吐出来,好似疼得难以忍受似的,右手忽地攀在温莱的小腿上,仿佛想让对方的脚从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上挪开。

仅仅是一个简单又短促的碰触,温莱浑身便打了一个冷颤,那种如骨附蛆般的渴望正啮咬腐蚀着他的心脏,本就温度适宜的车内顿时火烧火燎似的,让温莱后背开始沁出热汗。

郁重山恍若浑然不觉,慢吞吞地收回了试探的手,郁黑的眼珠上挑着盯着温莱,不想错过他的每一寸情绪。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藏在手套中的手指抖动着,骤然间温莱再也克制不住那股燥动的快感,闷哼一声,这种羞辱的姿态近乎是催促着他心中的杀意,猛地他动作飞快地掐住郁重山的脖颈,恶毒得快要将颈骨给掐断。

郁重山脸色涨成紫红色,青筋暴露,没有一丝反抗地垂着,就好像天生带有了奴性一样。

就当他误以为对方真的会毫不留情活活掐死自己时,温莱又倏地松了手,郁重山费劲地咳着,在一声声的咳嗽中郁重山望见了温莱冷若冰霜的脸,阴沉得可怖。

郁重山重新被打了回来。

佣人低头猜测这个黑发奴隶是不是在宴会上给公爵惹了麻烦,以至于还没能在公爵身边待多长时间就被赶回原来的位置,这样才对嘛,奴隶本就应该住在最破旧的地方,干着他们嫌累嫌苦的脏活。

先前因为郁重山莫名其妙被公爵看上眼,提拔至他身边服侍,下面的佣人眼观鼻鼻观心甚至不敢再像往常那样欺辱,有时还害怕报复不经意说上几乎讨好人的话。

“哈!我就知道公爵不会留他许久。”旁人看到郁重山挺拔高大的背影后幸灾乐祸。

“可能先前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都没资格伺候呢。你也不看看最近公爵身边伺候的家仆,都是一层一层筛选出来的,模样出挑得堪比歌剧院里的男主角呢。”

他们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避讳,也许更是刻意地让郁重山听见,想让他尝尝从云端打落泥潭的滋味。

郁重山不止一次撞见过那位贴身伺候公爵的男佣,金发,白皙,拥有着过分英俊的五官,眉眼温柔有礼,对着庄园里的女佣温声细语时经常引得她们失笑羞红。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花圃里面的花卉要全部搬出来进行光照,金黄的光线懒洋洋地倾泻而下,郁重山闷着脑袋忙碌着手里的活,将盆栽垒起几个抬了出去。

“大人,今天的午宴会采用紫罗兰和鸢尾作为配饰,您觉得如何?”温润清朗的声音不远不近传来。

温莱从鹅卵石小道的另一边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闲散劲,懒懒散散地说:“随便。”

身旁的人低笑,笑声悦耳:“那就这样决定了。”说完他又对着温莱解释选用这两种花作为配饰的原因,朗正的嗓音读出了一句诗歌,大意是将对方的眼睛形容成漂亮的花骨朵。

温莱脚步明显慢了下来,挑着眉看了对方一眼,塞勒斯解释道:“先前您看书时无意间瞥过一眼。”

温莱微微一笑,似赞赏:“不错。”

塞勒斯缓了一口气,一时之间被温莱迷人的微笑蛊惑了心智,心里仿佛被无形的风撩拨一般,不上不下。在来之前他还听到关于公爵性情叵测难伺候的小道消息,现在想想,多半是以讹传讹。

他叫住了正在搬运花卉的佣人,正要说话,却被对方陡然转过来的脸惊吓得心脏蓦地一停,瞬间让他忘记要说什么了。

怎么会有人脸长得如此可怖惊骇,塞勒斯平复一下心情,对着眼前这个毁容的男佣说:“中午之前将你手里的两盆搬运到大厅的位置,注意不要破坏花瓣和花蕊。”

他说完正等着对方的回复,却皱着眉察觉到对方正凝神专注地朝着公爵的身影窥视着,带着几分忘我的诡秘和怪异。

“你有听见我说话吗?”塞勒斯语气不太好地说道。

郁重山收回探过去的视线,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塞勒斯蹙眉撇了撇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见温莱身影越来越远便急忙跑开追了上去。

从郁重山的角度可以明显看见那位向来恶劣的公爵此时却意外地停下脚步,似乎等了塞勒斯一下,见人重新走到自己身后,这才不疾不徐地往另一端走着。

霎时间,汹涌又遽烈的情绪排山倒海般将他扑倒充满,似乎在这时,郁重山才真正地意识感知到自己被他抛弃了。

他不会像塞勒斯那样随口吐出一句漂亮的诗歌,甚至连字都基本难以识全,就连长相也比不过塞勒斯半分,郁重山想,温莱方才甚而没有朝他看上一眼,也从未那样对自己笑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赐给自己一个区别于他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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