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到了青铜与火之王是双生子的概念,那么其他君主也会是双生子么?”捻着紫檀串珠的老人摇铃。
“几乎可以确定是这样,冯玺曾经发表过一篇关于四大君主双生子的论文,作为他以后的毕业论文,作为能够和四大君主面对面交流的混血种,我相信这篇论文的可信度。”昂热回答。
那个时候的冯玺没有说谎的必要。
弗罗斯特摇铃:“康斯坦丁现在在什么地方?”
昂热挑了挑眉毛,沉吟了几秒钟:“安全的地方。”
“你认为的,还是我们都认为的?”弗罗斯特逼问。
昂热看起来懒洋洋,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他仰头靠在椅子上,扭了扭,“没有人能威胁到康斯坦丁的生命,即使他失去作为龙王的资格,但他肉体依旧属于龙族范畴,理论上没有人能使他受伤。”
“理论上?”
“理论上,”昂热又重复了一遍,“因为冯玺是个例外。”
“我们有能力杀死这样一个不安定因素,但是还要放任他逍遥,”弗罗斯特直视昂热的眼睛,“也就是说你的解决方案并不在你的控制之内。”
“嗯,我相信我的解决方案是可靠的。”昂热漫不经心的应着,不以为然,他从雪松木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哈瓦那一号雪茄,慢悠悠地闻了闻,拿雪茄剪切开口子。
细长的火柴灼烧雪茄身,然后点燃,美滋滋地抽了一口。
在场的五位都能看出昂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周围空气的温度降了又降,那一根火柴完全无法提供任何温度。
加图索家的代表,弗罗斯特·加图索的脸好像冰封一般,死死地盯着昂热面前升起的白烟。
“昂热,我们非常赞赏你在屠龙事业上的贡献,但是你要清楚,卡塞尔学院并不属于你,学院的解决方案,我们有权知晓。你只是我们共同推选出来的,管理那份产业的人。”弗罗斯特缓缓地说。
“我觉得我的管理十分优秀,我刚刚递交了一份漂亮的年度报告,活捉了青铜与火之王双生子中的弟弟。”昂热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校董先生,你现在质疑我的能力,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弗罗斯特摇摇头,“我并没有质疑你的能力,我的意思是,我拥有着对那份解决方案的知情权,我需要你告知我们方案的具体细节!”
“那是费尽心思才想出来的方案,为此我都掉了好几根头发,”昂热自顾自的抽烟,“我认为没必要把计划细节告诉一个不上战场的老家伙,或者加图索家族也想掌控这个方案,然后做出某些出格的事情?”
弗罗斯特握紧拳头,扣了扣桌子,“昂热,注意你的言辞,我是站在校董会的立场上说话,而不是加图索家族。”
“好的,好的,我明白,”昂热耸耸肩,“但我不会把这份解决方案告诉你们,这事没得谈。”
解决方案就是让路明非杀死失控的冯玺,如果把这个惊世骇俗的方案告诉校董们,难保某些人会气到跳脚,并且提出对路明非的质疑,不是每个人都像昂热一样,无条件相信路明非的。
摆在明面上的超标s级,冯玺一个人就足够了,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让我们来到下一个议题吧,尼伯龙根计划的人选。”昂热岔开话题,大力击掌,“请允许我为诸位介绍,我们的a级学生,来自卡塞尔学院的精英,恺撒!”
昂热像是故意忽略的加图索这三个字,这使弗罗斯特愤怒地看向昂热。
“他是我们加图索家的孩子。”
“已经不是了。”恺撒的声音出现,冷冷的驳回了弗罗斯特的话语。
门被推开,灿烂如金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瞳,一身纯白色的小夜礼服,上衣口袋里塞着一块紫罗兰色的丝绸手帕,恺撒昂首挺胸的出现在校董目光中。
“孩子,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是我们加图索家的骄傲。”
恺撒目光锐利如鹰,他盯着弗罗斯特的脸,声音里不掺杂一丝感情,“弗罗斯特,不要把你那所谓的加图索家的荣誉加到我身上,我是恺撒,只是恺撒!”
他丝毫不在意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根本不给弗罗斯特一点面子,或者说是,没有给这位加图索家的代言人一分好脸色。
“看来弗罗斯特先生的家事不怎么如意。”捻着佛珠的老人摇铃。
“这不是家事,是我和弗罗斯特之间的矛盾。”恺撒的声音依旧锋锐。
弗罗斯特起身,“恺撒,不要这么孩子气!”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恺撒始终站在门外,未曾迈出一步,似乎只要不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不会参加这个会议。
昂热吐出一个烟圈,“看来弗罗斯特你对家族的管理也并非如传闻中的那么有效。”
丽莎摇铃:“我们可以停止讨论这件事么?加图索家继承人的问题并不在今天的议事日程上!”
少女停下花痴的眼神,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恢复了作为校董的庄严,小脸绷紧,“我们现在的议题是讨论尼伯龙根的人选,而不是讨论恺撒的身份问题。”
弗罗斯特接着摇铃,“恺撒的身份和尼伯龙根计划人选紧密相关,这是尼伯龙根选拔的前提。”
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左看右看,目光锁定在大门口的恺撒身上,摇铃,“大家不要吵”
昂热摇铃,“弗罗斯特,尼伯龙根计划不会因为恺撒是加图索家的人而刻意照顾,也不会因为恺撒是一个普通混血种而有所偏见,所以放下你手里的铜铃好么?”
“我们的精英还在门口站着,始终没有落座。”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门口的恺撒,一个反抗家族的人。
“这么多年还没有学生受邀参加过校董会,你是第一个。”昂热看了一眼恺撒,示意恺撒落座。
恺撒向着所有人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走向会议桌尽头的空位。
昂热转头看向校董们,“他能坐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只有一条,是他生擒了康斯坦丁。”
恺撒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
“我只是在检查图书馆的时候,恰好看见有人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