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和惊叹声都止住了,整个大厅安静地落针可闻,只有一侧的弧形梯上传来小皮鞋“啪嗒啪嗒”的上楼声。
“路明泽,我没死你很惊讶吧。”冯玺把红酒杯放回侍者的盘子上,向着路明泽的方位走去。
在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久,为什么那条龙侍会堵在出口,为什么偏偏要给自己言灵·蛇,后来他转头看见了叶胜。
如果换做叶胜和酒德亚纪在水下,他们能活着回来么?
答案很明显,即使没有那条龙侍堵路,他们也回不来,他们的氧气储备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水下作业时间,只能撑到离开青铜城,根本不可能完成上浮。
路明泽为了杀自己,甚至还上了一层龙侍的保险。
冯玺的黄金瞳和路明泽遥遥对视,路明泽脸色阴沉。
“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你。”他的声音却依旧平淡。
“这就是原因?”冯玺一只手背在身后,看向路明泽的视线愈发滚烫。
“我很好奇,你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关心哥哥,简直比我还像一个保姆。”路明泽把脸凑近冯玺,丝毫不畏惧冯玺正在凝聚的言灵·君焰。
“因为很像啊。”
“像?”
“他的性格很像我以前在孤儿院见过的一个弟弟。”
路明泽忽然笑起来,“我不杀你了,我们赌一下吧。”
“赌什么?”
“我们赌,谁能把哥哥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你没有拒绝的权力。”路明泽转瞬消失在原地,时间又开始流动。
华丽的舞蹈,开始了。
楼下的路明非像是和零排练过无数次一样,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零的银色舞裙飞舞起来,折射的光影让人眼花缭乱。
零就像是为路明非专门打造的舞伴一样,带着路明非那个衰仔也高昂起来,两人的舞蹈看起来赏心悦目。
终曲的余音中,所有的女孩都静止下来,零却没有。
她以手指按住路明非的掌心开始了旋转,裙摆飞扬,鞋上炫起银光,鞋跟击打地面的声音组成一连串的快板。
仿佛整个大厅的灯光都汇聚在了这个少女的身上,毫不夸张的说,无论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之死,还是巫山神女在高唐云散天下的绝唱,女孩配得上这些评价。
冯玺和恺撒同时鼓起掌来,两人会心一笑,随后便是如雷动般的掌声,在一片暴风雨中,银色的天鹅高傲到了极致。
舞蹈的最后一瞬,零完成了她36度的旋转,面对着路明非行礼,她散开的舞裙收拢起来,紧贴着腿,盛开的花儿此刻重新收拢的花蕊。
路明非握住女孩的手,他知道,轮到自己的回礼。
可是,他还没有进修过类似的课程。
几乎是同时,冯玺和恺撒分别站在二楼的两边,向身边的女性回敬了宫廷舞的男士礼节。
路明非感激涕零,高度复刻这两位的礼节。
盛大的表演到此完满结束。
恺撒身旁的诺诺冷哼一声,冯玺身边的女孩双颊微红,她知道冯玺是为了楼下的学弟才会这样,两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是这样优秀的男性,谁不会心动?
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路明非,“很高兴与您共舞一曲。”
随即她便转身走到舞池边,仍旧是那双黑色皮鞋,银色的高跟鞋被放回鞋套里,一丝不苟的安置到提箱内,她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件深红色的长风衣披上,就这样离开了安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