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斯，还有这个低等世界，都去死吧！”

哈尼娅拿出了一个珐琅瓶，往地上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瓶子破碎，里面的巴斯利克海蛇翻滚着身躯从碎屑里爬了出来。

瓶底积攒的毒液与地砖相遇，发出了可怕的嘶嘶声。

光滑的地砖立刻被腐蚀的坑坑洼洼。

但海蛇们仿佛没有感觉，继续在毒液里欢快的游动着。

不过它们对灯光很不适应，拼命的躲避着光亮。

那些毒液在遇到光的时候也会挥发宸绿色的毒雾，然后在下一瞬完全消散。

这些海蛇仿佛是黑暗的产物，光和火就是它们的克星。

“喔，孩子，去吧，你是属于黑暗的，去吧，将死亡与恐惧洒向这个世界，毒死那个暴力女！”

哈尼娅施展魅惑给海蛇们下了心理暗示。

让巴斯利克们记住了薇拉斯与何宸的脸。

它们对着哈尼娅扬起头，而后一甩尾巴潜进了下水道，往着脑海中的目标前进。

“薇拉斯，在巴斯利克们的毒牙面前颤抖吧，世界循环往复，蛇蜕皮新生，它们代表着的是永生不灭的剧毒！”

看着海蛇消失在视野中，哈尼娅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癫狂。

她想的没错，那个人确实与薇拉斯有着某种渊源。

仅仅几句话的启发，就能让薇拉斯焕发真神的力量。

刚刚她的幻影在梦境空间里被虐待了好几个小时。

每一个耳光都和打在她脸上无二。

对方已经完全抛弃了炽天使的优雅，变得和这个低等位面的蛮族一样粗俗。

真是。。。一个疯女人！

“以马内利接过杯来，祝谢了，说：

‘你们拿着这个，大家分着喝。这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约，如今为你们而流。’”

哈尼娅对着下方的信徒举起金杯，杯中是鲜红的葡萄酒。

那甘甜的、如鲜血般的，是尔撒之血。

哈尼娅放下杯子，下方的人对着经文棒读道。

“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求你垂怜我们！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求你赐给我们平安！”

他们虽然读着经文中的“羔羊”，但漆黑的瞳孔中蕴藏着的，是如同祖先般一如既往的高傲。

这是不信神的巨龙之国，神灵乃至教堂的存在全靠人的意志。

教堂的三重钟声响起，哈尼娅放下了杯子，拿起盘子的无酵饼高声说道。

“以马内利又拿起饼来，祝谢了，擘开递给他们，说：

‘这是我的肉，为你们舍的，你们也应当如此行，为的是纪念我。’”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下方的人跟着经文继续棒读，不时传出几声清脆的笑来。

哈尼娅仿佛没有听到笑声，等教堂的钟声再度响起，她又高声说道。

“主啊，我们抱着谦诚和毁痛的心情，希望得你的欢心；但愿我们今天所奉献的，能蒙你悦纳。”

接着她拿起葡萄酒和面饼走下读经台，来到走向下方的信徒——或者说游客，因为这几天是祭礼，下方也有许多前来观礼的市民。

“永生全能的天主啊，求你降福这个专为你的圣名而预备的圣祭！”

哈尼娅高声唱完，她手上的葡萄酒和面饼就变宸了尔萨的血与肉。

这一回，下方的人群热烈了不少，跟着哈尼娅高声回应道。

“神圣的我主！仁慈的万王之王！你的荣光，普照天地！欢呼之声，响彻云霄！”

唱诗班的歌声中，信徒或者说游客们依次走出座位，排队来到哈尼娅面前，分食面饼与葡萄酒。

哈尼娅虔诚的为每一个人画着十字祈祷：

“愿主与你同在。”

但她收到的回应却是五花八门。

那些回应中没有一点她要的信仰与虔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消耗。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教堂，发现这里的宗教竟然与大陆的圣教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便将光明神的力量渗入了经文之中，结果。。。这些蛮族竟然没有几个虔诚的信徒！

免费的面饼和葡萄酒都比她来得有吸引力！

刚刚的祭礼也是如此，她根本就没有收获多少信仰的力量。

“这些愚蠢的蛮族！竟然敢对我主阳奉阴违！只有献上他们的水与土才能平息我主的怒火！”

愤怒之余哈尼娅感受着巴斯利克们的位置。

发现它们的数量增加了不少。

总算还有个好点的消息。

哈尼娅让巴斯利克们继续隐藏在下水道里，她需要积攒力量给薇拉斯致命的一击。

。。。。。

出租屋里，薇拉斯欢快的躺在炼金材料里，嘴里不停的发出可爱的呼噜声。

“盐与硫，硝与铁，多么的美妙，多么的纯粹！在盖大陆，只有圣血帝国的皇家学院里才能见到一点点，但在这里，随处可见！”

见识过薇拉斯在梦境空间的可怕力量后，数不清的炼金材料被玉龙三人搜集起来送到了出租屋。

生怕小魔女一个不开心，拿着那把弓也给他们来上一箭。

但薇拉斯还是很不开心，她的力量一直停滞在仙阶，再怎么解析法则也无法寸进。

似乎仙阶就是这个世界真气所能承载的顶点。

薇拉斯痛苦的挠头，问了一个苦恼了她许久的问题。

“这里的人明明信仰巨龙，但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一点点信仰的力量？若是有信仰的力量，或许我能不靠月光就触碰到圣阶的法则。”

何宸反问：

“在大陆，你会信仰一个不灵的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