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敏和陈循告退后,朱见济拿起桌子上的一封密折,拆开看了看,笑了:“沐瓒和沐琮这两叔侄,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密折是南锦衣卫送到京畿来的,关于云南大军那一场被偷袭的败绩的真相。
……
……
云南边境。
因为被中南半岛四国联军趁着春节时期大明军队都松懈了的时机偷袭,而导致战事不利,不得不回缩战线,云南大军几乎全部退出南掌疆域。
帅帐之中,沐琮忧心忡忡的擦拭着佩剑。
他很憋屈。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在春节前就已经下达了军令,让各部注意敌军可能会偷袭,结果还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是大明自景泰年后第二场战败。
然而第一场战败的广西都司,已经在占城的占城上重新站了起来。
而且战功卓著。
柳景都封候了!
可现在自己却经历了这么一场战事,别的不说,光是两万余儿郎的性命,就让沐琮觉得内心如刀割般难受。
那可是两万多云南儿郎啊!
而且这场战事后,作为云南战线的总兵官,很可能还要被京畿问责,别到时候保不住黔国公,毕竟国家对败军之将还是很严苛的。
正在长吁短叹间,叔父沐瓒走入帅帐。
看了一眼左右。
两边的亲兵立即懂事的退了出去。
沐瓒自顾自坐下,又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国公爷还在忧心之前的战败?”
沐琮道:“叔父不忧心么?”
沐瓒哈哈一笑,“忧心啊,不过我倒不是忧心之前的败仗,我是忧心接下来这段日子,可能要下不来了床,屁股要开花啊!”
沐琮愣了下,“什么意思?”
沐瓒继续笑道:“我已经让人给国公爷准备了外伤用的敷药。”
沐琮:“???”
越发茫然。
而且有点奇怪,叔父平日里都是和自己叔侄相称,只有在正式场合才会这般称呼自己为国公爷,怎么现在就两个人,他要这般礼数。
沐瓒笑道:“奇怪吗?别奇怪了,毕竟你是国公爷嘛,要多承担事情。”
沐琮愣住。
旋即心里有点寒。
感情叔父是要把战败的过错全部推给自己了。
沐瓒却呵呵一道:“你想多了,我这么说,是想让你在接下来的杖责之中,能够坚定信念,身为国公,三军之统帅,出了这么一场败仗,挨板子也是应该的。”
沐琮不解,“挨板子?”
沐瓒道:“战败的军报送递京畿后,你觉得陛下会如何问责?难道会削了你的黔国公之位?不会的,云南这边的形势,陛下就不会这么做。”
顿了一下,“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杖责,罚薪了事。”
沐琮顿时就精神了,“这么说,咱们还有机会,像广西都司一样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