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昱老了。

已经不可能作为总兵官出征。

而且杭昱的能力……

老实说，没什么能力。

其实杭敏也一样，但杭敏的优势在于任劳任怨，在工部这个不需要多少官场争斗的地方，杭敏反而如鱼得水。

如曾经的军器监施辛一样，都是属于实干型人才。

不惊才绝艳。

但勤能补拙。

杭昱也知道，但他作为一名武将，在即将老去的岁月里，也想以一个武将的风姿在大明的青史上留一个好名声。

而不仅仅是只有当年和唐氏外戚争斗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朱见济笑了笑。

罢了。

别的不说，他至少是自己的外公。

笑道：“杭都督既然一心向战，那此次出征漠北，便由杭都督挂帅，不过朕要把话说在前面，此次征讨漠北，可以出关，但出关不能过三百里。”

黄河水患大乱了朱见济的计划。

原本是双线作战，将漠北一统之后，立即修京畿到漠北各处的水泥官道。

然而现在把钱用在了京广路上。

而且是应急操作。

因为流民可没时间等金戈集团军打了漠北，再跑去修路——打仗怎么也得一两月，这段时期，水灾导致的流民总得吃饭。

所以京畿到漠北各地的官道，暂时没法修。

也不可能一边打一边修。

会被漠北蒙古诸部干扰。

因此最好的办法，是用金戈集团军镇守北方，让漠北的蒙古诸部无力南下——尽管有金戈集团军去北方，但朱见济相信，今年大明和蒙古诸部之间，必定有一场大战。

因为蒙古诸部没有办法。

不南侵扰边，等死。

南侵，还有一线生机，可以博一搏，所以大战难免。

杭昱立即领旨。

群臣也没吱声。

傻啊。

看不出来么，陛下这是故意给杭昱送一个养老的功劳，毕竟杭昱是陛下的外公。

而且大家也不担心。

杭昱虽然挂帅北征，但肯定只是名誉上的。

真正主持军事的，应该还是金戈集团军的几个中枢将领，所以大家也不担心杭昱那一丢丢的军事能力会坏事。

陛下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朱见济继续道：“另外，此次对北战事，主要以消耗为主，所以可以让东北都司那边配合一下，招募一些女真族人充斥军伍，对漠北形成夹击之势，不管效果如何，至少是个威慑。”

从东北出兵去漠北，其实要绕路。

而且消耗巨大。

这个举动，只是一个威胁信号而已：东北都司这个举动下，漠北诸部就算运气好，突破了大明的关城南下了，也不敢太深入。

一旦深入，就会被包饺子。

于谦道：“陛下圣明！”

朱见济道：“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至于出兵的具体安排，待朕明日去巡视了金戈集团军后下旨定夺，三日后出兵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