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化、仙游各有一万大军出击,自己再率领四万大军包抄,朱见济区区三万人,能支撑多久,到时候一场秋风扫落叶,他就要成为阶下囚。
朱祁镇已经在想象俘虏朱见济后,要怎么“厚待”这个孝顺的侄儿了。
傍晚时分,抵达丰泽镇。
翌日,行军半日。
丰州镇在望。
晌午后,朱祁镇吃过午饭,坐在车辇里,随着颠簸有些困乏,欲睡未睡之际,忽然听得耳畔传来急促的声音,“陛下,大事不好了!”
朱祁镇勐然惊醒,一看是谢晚和龙平安两人,在两人身后站满了文武百官,急忙问道:“朱见济从永春跑了。”
谢晚嗯了声。
龙平安神色惊惶,欲言又止。
朱祁镇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问道:“跑哪里去了?”
谢晚叹道:“跑丰州镇来了,我们的三千先锋,陷入包围后全部战死,斥候传回的消息,丰州镇上的敌军兵力未知,大旗之上绣龙,书写着‘朱’字!”
姓朱的武将,大明很多,但敢绣龙的,今时在福建境内的只有一个。
太子朱见济!
朱祁镇愣住,“朱见济部在丰州镇?”
怎么可能!
丰州镇距离泉州府仅仅三十多里地,而一般情况下,斥候散出去的范围至少也是二三十里,朱见济的三万大军摸到丰州镇,如此之近,己方斥候会不知道?
泉州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察觉。
谢晚道:“是的。”
朱祁镇大感不解,“德化的金俊和仙游的杨昌,屡次上报的消息,一直说朱见济在永春当缩头乌龟,朱见济是怎么骗过金俊和杨昌的?”
谢晚神情镇定的道:“空城计罢。”
金俊和谢晚都只是牵扯力量,直到昨日才传令让他们羊攻,所以未能真正进攻永春,被空城计骗过去也不稀奇。
龙平安神情惊惶,道:“陛下,朱见济已经出奇兵,提前抵达丰州镇设下伏兵,再前进只会中了他的埋伏,赶紧撤吧。”
合围已经不成了。
朱祁镇沉吟着问谢晚,“撤吗?”
不甘心啊。
谢晚怒道:“撤?现在撤就是送死!我们和朱见济部相距不过五里路,而且我们还立足未稳,一旦撤退,团营三个大营的骑军,就能追在后面,像割韭菜一样收割!”
朱祁镇一想也是,他吃过一次撤退的亏,人这辈子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何况他不甘心,撤退就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活捉朱见济。
而活捉不了朱见济,局势将会越发恶劣,甚至再无希望。
谢晚又道:“朱见济只有三万人,而且是从永春急行军而来,我们有四万人,占据兵力优势,又以逸待劳,狭路相逢勇者胜,胜算极大!”
朱祁镇闻言精神一振:“那就打!”
怂什么?
己方有兵力优势,机会又千载难逢,就算双方陷入鏖战,等杨昌和金俊率兵赶到,一样可以全歼朱见济部,胜利的秤砣依然在牢牢掌控在己方手上。
拿下朱见济,自己就能立足福建!
前方天空忽然炸开一朵烟花。
片刻之后,左前方和右前方又同时升腾起一朵烟花。
朱祁镇愣了下,“什么状况?”
谢晚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