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梁侍郎呢?”
“启禀殿下,臣弹劾礼部尚书钱谦益擅自拘禁当朝重臣!”
朱慈烺一声问话,可还不等钱谦益回答便听一人抢先说话。
“钱先生,你真?”
“是殿下,容容臣详禀。”
此时的钱谦益心里已如明镜一般,可事已至此却也没了他半分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着那力量的意图将这出戏乖乖演完。
老实讲,他与梁云构虽偶有争执,但那都是自家关起门来的事,绝对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那日升堂时,刘柱一到堂上便指证梁羽明是这一切的背后主使,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节证据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这般情形让钱谦益如何处置?
难道他还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包庇之事不成?
最终,钱谦益在重重重压之下将梁羽明唤到了堂上,而他也如钱谦益所料一般对一切矢口否认。
如此一来,整场案子陷入了僵持之中,钱谦益也打算冒着受些非议的风险将此案压后再审。
只是他算盘打得再精,那背后的力量花了这么多功夫又怎会让其如愿?
钱老先生这边连话语都未组织好,那边就有一差役跪在堂中,直言他曾见过梁羽明将一叠银票送予已经跑了的应天府尹。
一人指证许是诬告,可现在有两个人跳出来指证,哪怕钱谦益是本案主审却也不能等闲视之。
当然哪怕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他也没断了提梁羽明回转的念头,更别说将梁云构拘于家中了。
可千算万算,钱老先生硬是没想到那梁云构听闻儿子被带到应天府衙后,既不与其沟通,亦不再想其他办法,而是直接带人强闯应天府衙,声称他是为了讨好太子殿下而对其进行打击报复。
到了这般地步,钱谦益自然知道自己与梁云构之间已没了半点回转余地,索性也就依着那背后力量的意图将梁羽明定罪,再以教子不严、强闯公堂的名义把梁云构拘了起来。
当然,在向朱慈烺禀报时,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被逼无奈。
“梁云构纵容其子当街杀人,更利用朝廷赋予的权位强压应天府尹徇私,这般囊虫还有何面目再立于朝堂之上!”
梁云构是否纵容确不好说,但说梁羽明当街杀人和强压应天府尹着实有些过了,可现在此案已从普通的刑案成了他和梁云构之间难解的仇怨,钱谦益如何会不想法将其置于死地?
“哎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朱慈烺长叹一句,似是对失去梁云构这股肱之臣极为惋惜。
可就当与那梁云构交好之人以为太子殿下会网开一面时,他却话锋一转将梁云构彻底打落尘埃:“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宫亦不能行那徇私之事,便依钱先生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