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军官最高不过千户,没有军令他们又如何敢随意离开防区?!”
“那怪得谁来?还不是你们由着殿下肆意妄为。”
“你!”
不管朱国弼心中到底如何做想,可他寻到的理由却让徐胤爵无话可说。
因为担心被城内勋贵悄然无息地夺了兵权,所以朱慈烺才将应天守军打成了豆花。
可也正是这個原因,当姚坊门烽火燃起之时,除了当面的两个百户和李朝东直属的预备队,外城近十万人马居然没有一人敢去增援。
“国公大谬,”眼见徐胤爵被朱国弼怼得说不出话来,徐瑜便站了出来:“无论何种原因殿下必须得救,否则我等枉为人臣!”
“殿下当然得救,可到底该如何行事却需慎重。”
钱谦益说了一句便如首辅一般扫向在场的勋贵大臣,待众人都看向他后才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保国公所言不差,这些民壮仅可用来守城,万不可带去外城。”
“那殿下就。”
“魏国公莫急,”徐胤爵才一开口便被钱谦益打断:“不光殿下得救,外城退下来的兵卒亦得接应,否则仅凭这些民壮又如何能挡住鞑子?”
众人皆知钱谦益素来将入阁当做人生最大目标,可他从来未曾展现出与之匹配的能力,所以在暗地里不少人都嘲笑过他没有自知之明。
但当这番话说完,众人却意识到似乎这位文坛领袖并非那么不堪。
此时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殿下和民壮身上,反而将应天最强大的力量完全忽略。
无论是战是降,这些兵卒都是极具分量的筹码,若任由鞑子将他们吃掉实在有些太过败家了。
“钱大人所言不差,但还是没有接应殿下的兵马啊!”
话到这里,朱国弼自然万分想接下收拢兵马的差事,可若他表现的太过急切却有容易引人思量,所以他便出言将话题扯了回来。
“锦衣卫。”
“锦衣卫?”
听到钱谦益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徐瑜不由得出言确认,待见到对方轻轻点头他才仔细思量。
自先皇废了锦衣卫监察百官之权,这个曾让朝臣闻之色变的机构便成了纯粹的卫队,南镇抚司更是成了摆设。
待到新皇继位,有门路的人早已托关系调往他处,整个南镇抚司也就只剩几百无门无路的还在那里耗着,这样的人马如何能救得了殿下?
“若贪天之幸殿下能脱离险境,那就只需一队精锐人手接应便可,但若,”说到这里,钱谦益顿了一下,似是不忍将这很可能发生的事从自己口中说出:“去再多人又有何用?”
“锦衣卫如何能算是精锐?”
“经验!经验!应天城中哪里还有比他们更老道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连不住发问的徐瑜都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的锦衣卫专司缉捕查案,于寻踪隐迹上自是擅长,更难得的是他们还拥有一定战力,岂不正是接应殿下的最好人选吗?
“那就由老夫去吧。”
“徐大人年事已高如何能骑马颠簸,正巧那王。”
徐瑜主动请缨,钱谦益立马出言拒绝,可当他话到一半却听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有一兵卒跑了进来。
“报~~~~~!东南各门都起了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