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留在山上,以咱们的境况,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属下和弟兄们将您挖出来后,趁着驻军还未反应过来前,就匆匆带着您、楼白还有钱守卫从镜山另一侧,咱们事先勾好绳索的那一边下了山。
做完这些,天已经亮了,下面的驻军也开始上山救人,属下怕此时出现,会泄露了主子您的踪迹,所以就没敢回去,而是跟兄弟们卸了登山的绳索,准备护送您撤离。
可属下和弟兄们刚刚才卸下绳索,楚兆宁的人就已经寻来了。
那个时候,主子您和楼白还有钱守卫重伤昏迷,咱们一行人根本走不快,只能想办法躲藏。
于是,属下便和弟兄们快速的达成了商议,选择一个隐秘的地方挖出两个冰洞,属下和您一起躲入冰洞,楼白和钱守卫躲入另一个冰冻,而弟兄们则负责引开楚兆宁的探子,为属下这边换来逃离的机会。
弟兄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三两下就将探子引开了……”
罗川暗淡下眼眸,满眼都是不甘与落寞:“可镜山实在是太冷了,因为慌乱躲避,属下出了很多的冷汗,躲进冰洞后,这些汗便如同冰刀一样,刺得属下浑身疼。
刺骨的寒意先是将属下冻到失去知觉,到后面,属下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可引开探子的弟兄们还没有回来。
等属下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离开冰洞带主子您离开的时候,属下已经冻僵了……
剧烈的挣扎让属下的气力消散的更快,没多久属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罗川说到这里,眼中满是对自己无能的自责。
看着他刚刚用力砸床板的断手,姜岁穗只觉得这浸透纱布的鲜血,红的刺眼又刺心。
她想开口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像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说什么都徒劳无用。
听耶律桓说,楚云疏也来了边境,那他也一定知道了,他的近卫被她坑的全军覆没。
楚云疏对她抱了那么大的希望,给了她那么多的鼓励,事到如今,他一定对她失望透了吧。
床上,罗川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主子,属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北狄,您可知北狄人为何要救咱们?”
姜岁穗抿紧了薄唇,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不知。”
她只知道耶律桓对她有所图,但具体图的是什么,她不知道,耶律桓也不肯说。
就算耶律桓肯说,只怕也是和灵魂互换这个秘密有关,不便再告诉给罗川。
看她摇头,罗川也神色凝重的皱着眉:“北狄与大楚的关系算不上融洽,甚至可以说是不算好,北狄人一向不喜大楚人,尤其是对咱们这些出征边境的大楚人。
此番耶律桓不仅竭尽全力的救咱们,还为咱们隐藏行踪,他一定有所图谋!”
他戒备的看了眼屋门口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主子,您身体要是没什么大碍了,您便找机会赶紧逃,不用顾及属下!”
姜岁穗扯了下嘴角,心底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