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妄也笑笑:“是与不是也不重要了,梅某就是想说,二小姐有经世之才,身为女子实在是可惜了。”
楚云疏摆了摆手,转身离开雅间:“时候不早咯,我也该回家咯。”
梅无妄看着他小巧的背影,哑然失笑。
坐在回相府的马车上,楚云疏思绪万千。
没想到,第一个看出他不是姜岁穗的人会是梅无妄。
还真是叫人感到意外。
杜文博是宁王的人,扳倒了杜文博,无意是给了宁王一记重创。
和杜文博暗娼一事有关联的几位官员,平日里也是与杜文博交好的人。
这些人也大都是偏向于宁王阵营的,在此事中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处罚,或被降职,或被迁离京都。
如此一来,宁王的势力被大大削弱,日后楚兆宁想要再对他下手,将会比之前更加困难。
挑起党政非他所愿,他亦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宁王执意要与他作对,那他楚云疏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让楚兆宁想捏就捏!
杜文博一事平息,楚兆宁的势力大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这也让楚云疏可以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眼看中秋将至,边境的战事还未平定,姜岁穗回京都的归程还犹未可知。
上一世,他只在边境待了三个月,耶律桓就退了兵,回到京都之时临近中秋,正好赶上了与姜文汐的婚期。
算日子,姜岁穗如今在边境待的时间已超过了他上一世所待的时间。
应该是因为他的重生还有灵魂互换,所以导致了这一世的战况与上一世有所不同。
耶律桓此人极度难缠,岁穗每次寄来的书信都是报平安,却对战场的凶险只字不提。
他知道,这是岁穗怕他担心。
可又有谁能比他还清楚,这沙场将士们有多么的不易。
也不知道,岁穗她那边怎么样了。
希望她一切安好,早日回到京都吧
……
边境。
驻地大营。
姜岁穗坐在帅帐中,神情目然的看着坐下的几位大将争吵不休。
和她一样神情疲惫的,还有赵允恩。
他亦杵着剑,双目无神的坐在姜岁穗的下手边,看着众位大将争吵。
将1:“让赤卫队连夜翻过镜山北侧,绕至北狄军营的后方,突击北狄的粮草军,没了粮草,北狄军自然不攻自破。”
将2:“且不说镜山又陡又危,单单是这常年的积雪,就足以将士兵们的战力耗损殆尽,还突击,只怕不等赤卫队出手,北狄就已经先将他们剿灭了!”
将3:“我倒认为,不如直面强攻,北狄军的人数不及我军人数的半数之多,强攻必能取胜!”
将4:“强攻的确可以取胜,可这时节,正是北狄骑兵威力最大到时候,强攻无异于是让士兵们去送死!用他们尸骨堆积起来的胜利,即便是胜了,又有何颜面去见皇上,有何颜面去见这些士兵的亲人?!”
将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要怎么打才能让北狄退兵?!”
随着这一声怒吼,大帐内陷入死寂。
几位将军低着头,神情又痛苦又懊恼。
耶律桓用兵诡谲,是他们所有人都未曾遇到过的劲敌。
若非战王殿下用兵巧妙,只怕他们早就被耶律桓杀得节节溃败。
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姜岁穗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楚云疏要如此严厉的训练自己。
若不是他当初的严厉,只怕她已经在战场上死了几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