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没想到姜岁穗会真的说出不让他管的这种话。
看着女儿的眼睛,他的心里百味成杂。
他不敢相信,一向恭顺的岁穗如今会忤逆他的决定,更不敢相信,一向柔弱的岁穗如今会有如此摄人的气势
是他太久没有关注这个女儿了吗?
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岁穗刚刚的那些话,倏地,自嘲的笑了起来。
也是,他的确没怎么关注过这个女儿,所以怨不得她会有今天的这番举措与言语。
只是作为子女,姜岁穗怎么都不该这样当众忤逆他,生养她一场,她这样就是不孝!
如是想着,姜敬的心中又愤怒又愧疚,又悲痛又懊恼,一时间矛盾至极。
见他不吭声,楚云疏也不想再多做停留,遂欠了欠身:“爹爹,若没什么事,女儿就退下了。”
走到屋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又回头看了眼姜敬:“对了爹爹,日后若没什么重要的事,也就不必再喊我了。”
他拂袖而去,徒留姜敬一人站在屋里。
良久,姜敬感觉自己的心口有些酸胀的痛感,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长长叹了口气,暗自呢喃了一声:“也罢”
是夜,姜敬将姜禾茉唤去了自己的书房,一改往日严父的形象,对禾茉关爱有加,不仅教她学问,还教她为人处世的种种道理。
看着禾茉乖巧的模样,他在心中暗暗立誓,自己不曾给予给文汐还有岁穗的那些东西,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忘记给予给禾茉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转眼,姜岁穗离开京都也已经有两个月了。
按照楚云疏上一世的记忆,边境的战事应当正陷在焦灼之中,进退维谷。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姜岁穗和耶律桓你来我往,打的难舍难分。
耶律桓的难缠程度让姜岁穗怀疑人生。
原来,打仗这么艰难的吗?
难怪楚云疏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孑然一身,打仗已经足够让人感到身心俱疲,真的没有一点精力再去想别的事情了。
姜岁穗一方面忙的脚不沾地,另一方面也不想楚云疏担心,所以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寄信给楚云疏了,这不免会让远在京都的楚云疏有些胡思乱想。
他担心姜岁穗无法应付耶律桓,还担心姜岁穗的功夫还不太成熟,会在战场上受伤。
所以他常常去找姜敬要邸报,每每看到有关边境的消息都是战事尚且稳定时,他的心里才会松一口气。
只是看不到姜岁穗的亲笔书信,他悬着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来,每日里都有些魂不守舍。
这一日,康定公主不知从何处寻了个驯兽班子来,立马迫不及待的就给相府下了帖子,邀请相府适龄的公子小姐一起去看驯兽表演。
说起来,康定公主与相府并没有什么交集,放在以往,康定公主通常情况下是不会给相府下帖子的。
这贴子来的突然,姜敬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康定公主这是想请姜岁穗,但碍于身份,她不好明说,这才写的是请所有适龄的孩子都去。
姜敬想了想,驯兽表演难得一见,让孩子们都去玩玩也好,于是便将此事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