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疏嘲讽的勾着唇:“爹爹,但凡你昨夜愿意看我一眼,哪怕只一眼,我也不会头也不回的就跟着战王离开”
他眼角微红,一滴泪自眼中滑落,无声无息的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就像昨夜姜岁穗的那颗心,再难还原。
说完这番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一如昨夜姜岁穗离开皇宫时那般,走的决绝
“岁穗”
楚云疏的那滴泪仿佛千斤巨石般砸在了姜相的心头,叫他心疼万分。
看着女儿离开,他无措的抬起手,狼狈的追上去想要挽救,可走到门口,却发现女儿走的极快,他再难追上她的步伐。
这一刻,姜相才恍然发觉。
他追不上的,不止是女儿的步伐,还有那些年不曾给予她的父爱
从书房离开后,楚云疏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湿润。
刚刚他演了那么一出,想必姜相这个老顽固此刻的内心一定是痛苦又煎熬。
该!
谁让他偏心偏到了姥姥家,对姜岁穗这个女儿不闻不问的,就该让他也尝尝被人放弃的滋味。
大抵是因为愧疚,之后的几日,姜相命人送来了许多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大都是些身外之物,但对楚云疏来说,也大大的改善了他在相府里的生活。
不仅如此,姜相还解了他的禁足,他可以自由的在相府内出入。
得知此消息的姜文汐心中是又妒又怒。
明明是她受了委屈,明明是姜岁穗勾引的战王,怎么到头来被禁足的人是她,被罚的人是她,被别人指指点点的也是她,反倒是姜岁穗这个始作俑者,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大半个月,北方边境传来的战报,终于抵达了京都。
朝堂上,气氛凝重。
皇上皱着眉一言不发,群臣低着头瑟瑟不安。
良久,皇上抬起眼皮看向群臣:“耶律桓以五千骠骑兵就打的北境戍边军节节败退,诸位爱卿对此有何见解?”
赵允恩站了出来:“戍边军已经退守至镜山脚下,再退边境三镇将难以保全,此三镇是我大楚边防的唯一一道防线,若是让北狄人全部拿下,来日北狄人打入京都将犹如蛟龙入海,再无阻隔!皇上!此战我大楚不能退只能战!”
群臣躁动,议论纷纷。
户部尚书曹卫摇了摇头站出来:“皇上,如今国库并不充盈,若是执意要与北狄开战,只怕会令国库空虚,民生艰难啊!”
兵部尚书纪渊上前,恭敬的朝皇上拱了拱手,随即看向曹卫,目光凌厉:“今年春天,北方的雨水与日照皆适宜,如今端午已过,去年秋天种下的小麦想必已经丰收,粮草充足兵力强盛,我大楚为何不可与北狄一战?”
曹卫被这么一呛,眼看着也生了气:“纪渊,你兵部到底能调配出多少兵力攻打北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旦打起仗来,银子必定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南方战事方才平息不过两年,百姓尚且还在休养生息,此时开战,岂非让本就贫瘠的国库愈发空虚?”
护国公言弋也站了出来:“曹尚书此言差矣,古往今来,但凡一有战事,必定劳民伤财,可若是我大楚不战而降,必将助长北狄气焰。
北狄蛮夷素来行事粗鄙,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同意讲和,就算是他们愿与我们讲和,曹尚书又岂能保证他们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