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他这般久经沙场的人,对付起耶律桓来都会焦头烂额,更何谈连血腥都未曾沾染过的姜岁穗。
北狄战事爆发前,若是没能换回灵魂,姜岁穗将独自一人面对耶律桓,这让楚云疏如何不担心。
纵然他有上一世的记忆,能够教姜岁穗打耶律桓一个先手,可去了边境,姜岁穗能够应付得来耶律桓的诡谲无常么?
楚云疏不敢细想,更不敢想姜岁穗一但失败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轻叹了一声,看向姜岁穗安慰道:“本王知道练功很辛苦,但本王这幅身体的底子很好,相信你坚持练个几日也就能适应了。”
姜岁穗抬起眼皮,目光幽怨:“殿下,您这话还不如不说呢,我现在更难过了”
楚云疏耸了下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他想了想又说道:“如今已是四月天,大地回暖,草长莺飞,北方沉淀了一个冬天的积雪正在慢慢消融,此时正是北狄最容易进攻我们边境的时候。
姜岁穗,你与本王都要做好北狄随时进犯的打算,一旦开战,若我们的灵魂还没换回来,你将面对的是尸横遍野、血流千里的战场。
到那时,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
楚云疏严肃且认真的神情叫姜岁穗的心一阵悸动。
她动了动唇,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楚云疏这循循善诱的劝导。
她的确从未上过战场,但也在史书中看到过战争的残酷。
可只是看书与亲身体会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以前她只道在后宅中这般勾心斗角的活着,已经足够残酷了,可如今看到楚云疏的眼神,她恍然间意识到,后宅的那些争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想到楚云疏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疤,姜岁穗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殿下,您放心,我会好好练功的。”
楚云疏欣慰的弯了弯唇:“除了练功,本王还会教你兵法,白日里你休息好了,就趁着闲暇之余多看看兵书。
至于旁的,本王有时间就和你说说,遇事你若不知情,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就保持缄默不言。
本王在外人面前素来话少,很多时候你保持沉默,没有人会察觉异常。”
姜岁穗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一切说定,两人继续开始互相训练。
和昨日一样,依旧是一人半宿,只是今日的训练比昨日要和谐的多。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晚上姜岁穗一会给楚云疏分析相府后宅的那些个女人,一会训练他跳跳舞、插插花,白日里,楚云疏休息好了便捧着书练习下棋,练习制香等等
而姜岁穗这边,每日她在练功之时,楚云疏便在一旁摆弄沙盘,并时不时纠正一下她的错处,等她练完了,楚云疏便会跟她讲解一些战场上的策略。
一来二去的,楚云疏跳起舞来越来越得心应手,在面对相府的那些个女人时,也能越来越从容不迫。
姜岁穗这边,现在不需要楚云疏时时刻刻盯着,她也能行云流水的练完一整套剑法、枪法或者刀法等等
在排兵布阵上,她也能不时提出一二独到的见解来。
两人都在飞速的进步,这也让他们对未来生出了许多的期待,不再那么的痛苦迷茫。
这一日,楚云疏依旧和往常一样,一路乘着月色来到墙根下,准备翻墙出府。
刚刚越上墙边大树的枝头上,他便看到府外那一头的墙角下,正有个年轻男子靠着墙站着。
那人看起来似乎是喝醉了,懒懒散散的,听到声音,他疑惑的抬起头往树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