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岁穗说到这里,楚云疏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他如何不知宁王早有杀他之心,只是宁王是皇兄的长子,他若对宁王出手,不仅他与皇兄之间会兄弟情断,这天下也会因此而大乱。
宁王他动不得,他也不想动,可上一世就是因为他处处隐忍,最后才会惨死在边境。
那这一世呢?
他还要为了皇兄和这天下,继续忍下去么?
至于姜文汐
难怪上一世这个女人总是拿着人参酒让他喝,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人参酒,而是要他命的断头酒!
若非中毒,他也不会因为力竭而打不过耶律桓,更不会让二十万丹阳军陪他一起葬身在边境的风雪之中。
宁王该死,姜文汐更该死!
他与姜文汐无冤无仇,这个女人竟要致他于死地!
娶她并非是他本意,只是皇命不可违,他知道姜文汐并非良善之人,也知道姜文汐不爱他,但两世为人,他从未想过要亏待这个女人。
他也知道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姜文汐嫁他心有不甘,所以就算上一世姜文汐做了诸多让他厌恶反感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这个女人。
可偏偏他如此的宽容体谅,最后换来的却是惨死的结果。
想到上一世临死前的不甘,还有惨死的二十万丹阳军,楚云疏心如刀绞。
这一刻,叫他的心如何能不恨?
楚云疏低低的笑了起来,直笑的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红方才停下。
姜岁穗看在眼里,又害怕又心疼。
她不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楚云疏的肩膀:“殿下放心,住在皇宫大内的那几天,信不过的伤药我都没用,我用的是竹影从王府里取出来的伤药,保证没有毒!殿下的这幅身子还好着呢!
至于殿下和姜文汐的婚事,现如今距离完婚之日尚且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殿下不用太过焦虑,此事日后会有变数也说不定,对吧!
殿下您放心,在灵魂换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加倍小心,仔细防备着宁王和姜文汐,好好的护着殿下的这幅身子,不让殿下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至于殿下您嘛,您一定要提防着姜文汐再对您下手,这相府里姜文汐母女只手遮天,您的处境要比我艰难的多,您一定要当心啊!”
温温柔柔的一番话,叫楚云疏的心又抽疼了两下,但心里却暖了许多。
他有些哭笑不得。
心中明明悲愤的要死,可看到姜岁穗关切的眼睛时,他突然间又什么都恨不起来了。
他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你与本王都已经知道他们的谋划了,若还不能有所防备,那岂不就是两个活脱脱的大傻子?”
姜岁穗:“”
呸!他才是大傻子!他全家都是大傻子!
她就不该安慰楚云疏!
看她吃瘪,楚云疏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眉眼也舒展开来。
他笑了笑:“好啦,本王明白你的好意,你说的话本王都记在心里了,至于本王到底会不会与姜文汐完婚,这还得看日后的筹谋,以及皇兄的意思。”
姜岁穗将头偏向一边,傲娇的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