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难以掩饰彼此内心的激动,但为了不露出破绽,两人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千言万语,装模作样的演着戏。
楚云疏欠了欠身:“岁穗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看到“自己”娇滴滴的行礼,姜岁穗很难想象,她这幅身子里的灵魂是威名赫赫的战王殿下。
看来,殿下很适应她的身体,很适应相府生活的环境呀~
这强烈的反差让她险些忍不住笑出声。
姜岁穗手抵着唇,轻轻咳了一声,掩盖着自己的笑意:“二小姐快快请起!”
凉亭里,姜文汐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惊愕,迅速转变成了恼怒。
她心仪宁王已久,并不喜欢战王,但和战王有婚约的人是她,她看不得战王对姜岁穗如此热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属于自己的肉被不喜欢的人抢走,格外的膈应。
她不甘的起身,踏着步子走出凉亭:“哟,岁穗妹妹来啦,来的挺快嘛,妹妹日日被罚跪,还这么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可别伤了膝盖才好呀。”
阴阳怪气的语调刺破了二人碰面的喜悦心情,楚云疏不禁皱了下眉,反倒是已经习以为常的姜岁穗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姜岁穗眸子一转,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姜文汐,倏地笑了起来:“大小姐这话倒提醒了本王。”
姜文汐不解的皱了下眉,紧接着就看到战王殿下动作轻柔的扶住了姜岁穗的手臂。
姜岁穗:“二小姐膝盖受损,还是不要久站的好,来,本王扶你到凉亭里休息。”
和姜文汐同在屋檐下整整十五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姜岁穗自然清楚的很。
正是因为清楚,姜岁穗才更加知道该捅姜文汐哪里,她才会最痛。
作为相府是嫡长女,姜文汐自幼就被姜相寄予了厚望,姜相教她知书识礼,教她琴棋书画,却唯独忘了教她该怎么为人处世,偏偏姜文汐又有一个善妒刻薄的母亲,姜相不曾教她的,她便在这个母亲的身上全数学了去。
以前在府上,姜文汐对任何东西都是百求百应,那份善妒的心并未曾显露,如今看到战王殿下对她如此冷漠却又对姜岁穗如此体贴时,这份妒火险些将她的心烧焦,直气的她脸也红了、眼也红了,顷刻间眼中再也容不下这满园春色,只剩下眼前这两人的身影
楚云疏哪里不知道姜岁穗的小心思,偏偏他也很不喜欢姜文汐,便柔柔弱弱的往姜岁穗怀里一靠,配合姜岁穗演起了戏。
“岁穗多谢殿下体贴”
他故作羞怯的浅浅一笑,眼睛看的却是姜文汐。
楚云疏做的如此明显,姜文汐又怎么会看不出这眼神就是对她的挑衅?
她气的胸口起伏不止,一双手都快要把帕子搅烂了去。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姜文汐一跺脚,气的转身就要走。
姜相见状,当即走出凉亭把人呵止住:“汐儿!殿下还在此!你要干什么去!”
听到爹爹的声音,姜文汐红了眼眶又气又恼,偏偏又不好在战王面前撕破脸,把自己的不甘心表现得太过明显。
她走到父亲身边,委屈的瘪嘴:“爹爹女儿不想赏花,女儿想回去看书”
听到女儿有些沙哑的声音,姜相心疼极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年轻人之间感情的事,他一个长辈又能多说什么呢?
怪只怪,战王殿下心仪的不是汐儿,偏偏皇上又错点鸳鸯谱,把汐儿和殿下绑在了一起
姜相不禁在心头暗暗叹息:
这一纸婚书,怕是要毁了这三个孩子的终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