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话未说完,小舞在一旁却早已听得怒不可遏,当即拍案而起,大声喝骂道:“这厮欺人太甚!”
“大哥。”小舞转身又向王伦道:“我们不走了,就留在饮马川,等着白莲教那厮,等他来了,看我一剑宰了他!”
“先听裴贤弟把话说完。”王伦摆摆手止住小舞。
裴宣道了声是,才又继续说道:“那白莲使者走后,我们三人从地上爬将起来,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想我饮马川一众兄弟,本都是些穷苦百姓,只因生活无着,这才聚啸山林,也不过是想找一块避世之地,聊渡余生而已。
不想却引来这场塌天大祸,这白莲教与绿林盟二虎相争,我这小小的饮马川夹在中间,又敢得罪哪个,偏偏这两家还都看上了饮马川,他们双方一旦起了冲突,我等必然化为齑粉,我们兄弟三人乃是江湖中人,倒是无所谓生死,但山中这几百穷苦百姓可如何是好。
这几日我兄弟三人正自彷徨无计,天幸王伦大哥光降饮马川,我等在江湖上早闻梁山小王庄的声势威名,好生兴隆,王伦大哥更是急公好义,扶危济困,还望王伦大哥救这饮马川中百姓一救。”
裴宣说罢,三人再次跪倒在地,王伦连忙上前将三人扶起,道:“三位贤弟不要着急,办法总会有的,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裴宣三人对视一眼,裴宣咬咬牙道:“我们兄弟深知白莲教和绿林盟这两方势力都不是我们所能惹得起的,就想着不如干脆弃了山寨,带着弟兄们投奔他处。
早听说梁山小王庄兵强马壮,声势浩大,我等就想前去投奔,只是无人引见,又听说小王庄有兵马数万余众,我们这区区几百人,怕是不肯收留,今日天幸得见王伦大哥真容,如若王伦大哥能够收留我等,我们兄弟愿效犬马之劳,誓死相随,永不变心。”
裴宣说罢,三人又再次跪拜在王伦面前,王伦伸手虚扶,正色道:“三位贤弟言重了,三位贤弟若肯加入梁山,实是梁山之幸,我王伦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与三位兄弟情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裴宣三人大喜,齐向王伦再行叩拜大礼,口称大哥,王伦将三人扶起,笑道:“已是自家兄弟,不用如此多礼了。”
小舞与萍儿也过来道喜,小舞却道:“你们听谁说我们梁山上有数万人马的?”
邓飞挠了挠头,道:“江湖上都这么说啊。”
王伦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对三位贤弟隐瞒,这梁山可没有江湖上吹嘘的数万人马,满打满算也就二三千人。
而且其中一多半还是老弱妇孺,可上阵者不过千余人罢了,另外,不瞒三位贤弟,日前不久,梁山上也来了绿林盟的使者,也是要邀梁山入伙绿林盟。”
裴宣三人“哦”了一声,齐声问道:“那大哥意下如何?”
“被我拒绝了。”王伦不动声色,裴宣三人却是一脸惊诧,面面相觑。
“不过。”王伦顿了一下,才道:“东路绿林盟主托塔天王晁盖座下的军师智多星吴用,已代晁天王与我梁山定下盟约,从此以后东路绿林与梁山守望相助,互为犄力。”
王伦说罢,便用目光淡淡地扫了裴宣三人一眼。
“愿誓死追随大哥!”裴宣三人倒也机灵,当即一挺胸脯,立表忠心。
王伦无意中收了裴宣、邓飞、孟康三人,以及饮马川三百多人马,但王伦此次出行是要到江南参加二弟王寅的婚礼,中途还要去往河南以及延安府等处,自然无法带着饮马川大队人马同行。
王伦思忖之下,便手写了一封书信交给裴宣,由裴宣带着书信,自行率领饮马川人马去投梁山,王伦在信中写明了缘由,到了梁山之后,马麟和蒋敬等人自会明白。
而除了书信之外,王伦还给了裴宣一件信物,却是一枚令牌,说起这令牌,却是源自王伦对前世的一份留恋。
当年大王庄蒙难,王伦劫后余生,幸得周侗救助,当时周侗便送给王伦一枚麒麟令,让王伦随身携带,如遇危难,便可凭此令向麒麟门求助。
此后王伦闯荡江湖多年,但麒麟令却从来没有用过,等到后来王伦入主梁山,再次遇到周侗,王伦本想将麒麟令交还,但周侗却未收回,而是送给王伦留作了纪念,从此这枚麒麟令便日日带在王伦身边。
王伦每逢闲暇之时,便会将麒麟令取出来把玩,但每次看见这麒麟令,王伦就会想起前世从军之时心中最为敬仰的国徽与军徽,从那时起,王伦就有了打造一枚徽章的想法,以解对前世祖国以及故人的思念之情。
后来王伦凭借前世的记忆以及这一世的感悟,亲自设计了一个令牌的图样,又重金聘请了高手匠人打造,耗了一月之功,才一共打造了三枚令牌。
这三枚令牌以青铜融合赤金为材质,铸成后通体为紫金之色,整体呈盾牌形状,令牌正面微微凸起,正中是一条飞腾的巨龙,代表飞龙在天,志气凌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