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家人类即将炸毛,顾梵音顿了顿,试图囫囵把这事翻过去,“月族事了,宗门大比应当会继续……”
“之后好有三大宗门的厮杀……其实真正进去的也没多少人?”
宁执冷笑:“顾梵音——”
“诶,”顾梵音反手就把人捞进了怀里,当着挤人的面踮着脚呼噜他的长发。
“嘶……”
不出意料,又是一手血。
顾梵音抬手,忍不住比对了一下,发现这一次的伤口居然更大。
“有进步啊……”
“……”
见惯了的几人默默别过脸,只有月祈年怔怔的看着,然后……被月稚手动别过脸。
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墨酬舟也拿着单子钻进了灵石堆里,一副见灵石眼开的样子,只有再看向对峙的顾梵音两人时,他才会有些别的情绪。
也许连宁执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顾梵音的时候,那身仿佛与世隔绝的恶意会变淡很多。
真是,让人有点羡慕起来了。
墨酬舟羡慕了几秒,眼里再次被灵石占满。
这天,挂在山巅上的咸鱼干陆陆续续都被人领走了,顾梵音不耐烦应对那些一脸憋屈的人,干脆给剩下的人身上都贴上灵石条,自己躺榻上歇着去了。
宁执不知道想了什么,又开始沉寂下去,甚至有意无意的躲着顾梵音。
这种不对劲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宗门大比重开。
宁执靠在顾梵音身边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然后直接被二号比试台的胜者点名了。
那是个皮肤黝黑,样貌也并不出众的修士,他把自己的对手打下台后,并没有按照规矩离开擂台,反而是把长剑往地上一抵,锋利的目光直指昏昏欲睡的宁执。
“沧澜宗四长老门下弟子,请云穹殿宁执赐教!”
声音十分洪亮,被叫到的宁执揉了揉耳朵,对这幅场景并不意外。
他从听到墨酬舟带来的消息开始,就知道一定会有弟子对他手中的令牌不满,只是,来的比他想象中要快。
“我拒绝。”
宁执撑着下颌,平静地回应了他。
“此事——”
“此事有什么不可?”四长老直接起了身,他主管刑罚,对开后门的事自然看不过眼,冷哼道:“宗门大比历来允许挑战。”
林纵看着他,也沉下了脸:“宁执并非我沧澜宗弟子。”
“可他站上了沧澜宗的比试台。”
“那又如何?”顾梵音懒散搭话,把宁执挂在手里的令牌勾过来晃了晃,“想把手伸进我云穹殿?”
“顾梵音——”四长老板正的脸涨红,顾忌着顾梵音疯子一样的态度,还是强行压抑着语调,“能让宁执上比试台已经是破例了。”
“你不爽啊?”顾梵音把令牌一抛,理直气壮的开口:“破一次例就会有第二次,你应该习惯。”
“或者,你把我云穹殿补上?”
眼看着四长老被怼的哑口无言,顾梵音心情极好的把令牌端端正正别在宁执身上,腿微微翘起,主打的就是一个反派气场。
二号台的弟子见状,心里那股郁气更加难以疏散,当即把剑捧在手心往上,林纵瞥见这种姿态,还没来得及开口制止,那道声音就已经响彻了整个比试台。
“沧澜宗弟子李由,以剑为誓,请云穹殿宁执,生死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