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贼对着街口的包万全冷笑一声,转身关上了大门。
如果,按照术道上正常的做法,“喊街赔罪”的人,就必须跪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所犯的错误高声喊出来。
当然,怎么喊,那是赔罪之人自己的事,他可以避重就轻,也可以含糊其辞。但是,听的人觉得他喊得不对,就可以不开门,让他一直喊下去。
包万全跪在街口声泪俱下的,把自己怎么骗了李茹,怎么把我逼走,又怎么背地里操作坏了我的名声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元老贼在屋里喝着茶,抽着烟,一声没吭。他不说话,包万全就得跪在外面一遍接着一遍的喊。
叶老鬼的眼睛里却泛起了杀机:“不行,这个人得弄死。”
元老贼笑道:“二狗,看见没有,仅凭包万全能跪在街口声泪俱下这一点,他就是了不得的人物!”
叶欢冷声道:“我看他就是个无赖!”
元老贼笑着问了我一句:“你也这么觉得?”
我摇头道:“不是,忍辱负重跟耍无赖是两个概念,无赖看的是眼前,包万全看的是以后,这种能忍辱,还忍得自然,忍到可以让人同情的人非常危险。就好比能亲尝吴王之便的越王勾践,今天忍隐得越好,他日报复得也就越毒。”
“这个人,必须死!”
元老贼笑着点头道:“不错,你没得意忘形就好。”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元老贼正在说话的时候,施棋赶了进来:“元贼,外面看热闹的人开始砸门了,说我们太不近人情,得理不饶人。你看……”
元老贼哈哈笑道:“你理他们做什么?活在这个人人都想当圣人的时代,遇上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这些现实里人微言轻,只能听,不能说的人,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说话的机会,还不赶紧给你指点江山吗?”
元老贼喝了一口茶道:“二狗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外面这些人怎么看待太平街一号并不重要,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不会跟我们有任何交集。”
“重要的是,盛天城术道怎么看我们?”
“包万全跪在这里不是要绑架这些看客,而是要绑架盛天城的术道。如果,你现在出去问问,只怕我们太平街上的老街坊都会有人对包万全同情一二,甚至是兔死狐悲!但是……”
元老贼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一次,我们决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盛天城术道都会以为我们太平街第一家人容易说话,给了面子就能息事宁人。”
“长此以往,我们赢了面子,就是输了里子。这种事情,不能做。”
元老贼站了起来:“这事儿,我来。我一把年纪了,名声丢了又如何?”
“我来!”我挡住了元老贼:“老贼,你说,我们太平街一号,要把自己定位在一个什么角色上?”
“是术道的老好人,及时雨,和事老?”
“还是一个可以讲理,但是不能招惹的霸者?”
元老贼愣住了:“这个……”
我郑重其事的说道:“老贼,我知道,你一直广结善缘,是怕有一天,我对阵十三鬼门的时候,没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