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青狐旁边的闾丘道人贴首问道。

“看到一个有趣的弟子。”公孙青夏把目光收回来。闾丘道人顺着公孙青夏的目光看去，朱泽正在平阳公主身边上蹿下跳，乩童在一旁静静听着书院长宣布大选开始。

人潮如同流水一般涌入天梯，朱泽为了争头名，咋咋呼呼的拉着乩童的手就往前排跑去，攀登天梯没有规则，在一炷香内爬的越高，自然响应的名次也就越好，至于在天梯中会遇见什么，谁也不知道。

乩童被拉着挤过人潮，踏上天梯的那一刻，体内的气被一道迷蒙的气息封印，在这一刻，只要是踏上天梯的人都从超凡跌落，重新变成一个个凡人。

乩童眼前景色变幻，身边出现了一张床，床上躺在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妇人，男子已经没了气息，妇人在不断咳嗽，乩童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伸出的却是一只孩童的手，乩童感觉一阵悲伤，想要哭泣，孩童嘴中却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妇人伸出双手，双目似乎穿越了时空，不断咳嗽不断说到：“孩子，过来，让母亲再看看。”

天空中，闾丘道人身子歪在公孙青夏那边，“公孙道友的幻阵果然不同凡响。”

公孙青夏看着在第一道阶梯停住的弟子，“强的不是我的幻阵，而是他们不愿往前走的心罢了。”

不少弟子眼神暗淡，默默的推出了天梯，因为此次有传言说会通过此次考核同时选拔上道院弟子，因此除了下道院弟子外，还有许多外人前来参加，粗略估计，大概有八千人上下，而再这第一关，便有二千人左右默默退出了天梯，此时在第二阶天梯仅有四千余人。至于朱泽，早已遥遥领先，到了第三阶天梯。

乩童默默擦干眼泪，心下说了声，再见了，目光坚定，抬脚踏上第二阶天梯。

体内的枷锁随着离开第一道天梯悄然打开，乩童体内气汹涌奔腾，顺着呼吸经脉运转，体内道种一阵震颤，一道暗红色纹路悄然在道种上形成，四纹道种境就在这悄无声息间突破了。乩童的突破并没有引来太大关注，就算被关注了也无关紧要，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四纹道种而已。

“众生皆苦。”公孙青夏正襟危坐，面色微蹙，似在悲天怜人，“何苦来这红尘走一遭。”闾丘道人呼出一口气，一簇桃花绽放在公孙青夏发髻上，轻声唤了句，“青夏道友。”

公孙青夏微微颔首，以示歉意。

“圣人点拨，也不知对错。”

“圣人所言，自然无错，闾丘道友可别让我走在前面了。”公孙青夏笑了下。

闾丘道人有些失神，“这是自然。”

如果说第一道天梯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幻阵勾起每个人心中最深、最无能为力的痛，第二道天梯则是抉择。

乩童刚登上第二道天梯，便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在巨大的城镇中游荡，还未等乩童反应，一个声音便在乩童脑海中响起：

“这个怪物因为这个城镇中的人的恶念产生，等他吞噬了这个城镇的人，自然会消亡，但是还有一个办法，你看到左边的那个村了嘛，那里的人淳朴善良，只要你将怪物引向那个村，恶念与善念会中和，到时候怪物自然会死亡，当然，那里的村民也会死去。”

“我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考虑？”乩童问着心中的那个声音。

“你还有十”

“十分钟？”

“九”

“八”

“”

“该死”

“莲池和尚，你当时是怎么选择的？”一个孩童模样，身着紫袍的道人摸着身旁光头的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