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我都会先分出一拨人,就盯着城门,但凡关内敢打开城门出来支援,就直接派骑兵冲击城门!”
原来还能这么玩?
王烈所说的趁势攻城,吴啸犬在这之前确实是没有想得到。现在被王烈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还有这种玩法。
“接着说回来。路上这几天的时间,对鞑子而言风险有些大。空出来这么长的时间我们派人打探一下鞑子营地的情况,他们的计划就铁定会露馅。到时的结果只能是白跑一趟。”
“哦哦,明白了,还是烈哥儿你看的通透啊。”
吴啸犬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看起来倒是把王烈说的这些全都记在了心上。
不过王烈倒是没有应和。沉默了一小会,他最后砸了咂嘴。
“算了,还是不能完全排除这鸟首领是个疯子或者赌徒的概率。这样吧,就算他们要出动两千人埋伏,绕一个大圈的话大概是两天时间。盐池前的一千鞑子骑兵是昨天派去的,那就到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之前,如果鞑子还没有往后撤的话,那再往后就算了。取消夜袭,以免被鞑子埋伏。”
前面分析再多终归只是理性分析。万一对面真的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就是赌他王烈发现不了,那再冒进就凭手下这一千号骑兵还真的和对面打不起。万一真被鞑子占领了镇虏堡,那乐子可就大了。
“烈哥儿稳健!”或许是福至心灵,吴啸犬难得给王烈拍了次马屁。
“行了。别拍马屁。今天跟你说的这些回去好好思考思考。记住了,战场上,当你能够站在对面的角度上,替对面思考,并且能为所有思考出来的预案做出应对,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对面的鞑子没有让王烈等到明天。就在当天下午,两堡一带的鞑子就撤出了被夜袭多日的营地,往后撤退了整整五里地。
得知消息的王烈在特意确认了一下斥候队伍都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并且没有看到任何大规模军队的行进迹象后,直接将所有骑兵将领叫到了一起开了个小会。
会上,王烈对今天晚上的整个战况做出了极其详尽的安排。等到安排完一应事宜,天色已经漆黑,王烈站在了城墙上,隔着六里地凝视着他压根就看不见的鞑子营地方向。
“烈哥儿,时间到了。”
不知站了多久,王烈都觉得脸有些被风吹得僵了,才看到吴啸犬过来汇报。
“按照计划行事!”
“是!”
“南人出来了!南人出来了!”
镇虏堡的门打开,几架投石车和三百名步兵跟往常一样从里面走了出来。等到一直往前走了三里地,才有鞑子的斥候回到营地汇报。
“命令儿郎们,出动!”
距离城墙三里地,这已经是城中步兵很难能够快速支援到的距离。已经到了这,鞑子的千户自然不可能再耽搁,直接就下达了冲锋的命令。营地中足足四百的鞑子骑兵上马出营,朝步兵方向催动战马。
鞑子这里突袭提了前,另一边的步兵方阵此刻却也停了下来。
这是负责驻守镇虏堡的陈总旗提出来的建议。
他就是怕鞑子不会和王城一样安安稳稳等着他们去袭击,所以在二里地这个位置上就要先停一下打探打探鞑子是否出动了骑兵。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也就导致步兵在面对骑兵冲锋时,可以在这一千米的距离上干不少事。
先是让投石机投出了几个捆绑在一起的火药包,以巨大的轰鸣声告知就在不远处的三百骑兵计划开始。
再然后,步兵们手脚麻利的在投石车几个经过专门设计的部位上,装上了带着刺的木板。
这些木板唯一的作用就是配合投石车自身的重量,来起到限制骑兵进攻方向的作用。
果然,面对正朝着的木板,鞑子的骑兵最后还是全军选择绕了一圈,意图从靠近城墙那一面来进攻,而不是分成两队前后夹击。
就在鞑子成功绕到侧翼时旁边马蹄声传来,三百骑兵正好就从鞑子这三百人的侧翼杀了出来,直接就捅了上去。
不过就在两军即将接触时,鞑子骑兵似乎早有防备,转过身来和这三百人正面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两支队伍陷入了缠斗。
“南人中计了!第一队,冲!”
见三百骑兵出现,趁着夜晚时分悄悄摸到附近的鞑子骑兵中的两百人根本不管已经陷入缠斗的两方骑兵,直接朝着步兵队伍冲了过去。
“怎么才这么点人?”
看到夜色中仅有两百人冲出,鞑子的千户有些嫌弃自己首领的抠搜。
“不好了!千户!根据斥候汇报,就在我们侧翼,有大约两百的南人骑兵冲过来了!”
“该死!立刻上马!给我应敌!应敌!”
千户很急。
侧面斥候的侦查距离在五里地左右,从斥候在五里地外看到了梁人,到斥候冲回来汇报的时间,梁人应当离着营地就只剩下最多一两里地了!
即便此前营地里剩余的士兵们都做好了出战的准备,但此刻匆忙上马迎战已经将马速提起的梁人骑兵,人数上占着的些许优势显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
就在千户匆忙带着骑兵出营,看到的却是夜色中两支队伍的追逐战。
“奉首领命令,我们这次带来了足足八百儿郎。此前出动两百人只是为了引出南人可能存在的另外一股骑兵力量罢了。现在既然这些人被引了出来,还请千户一起参与到这次狩猎南人的行动!”
“哈哈哈!好!首领不愧是首领,看的就是远啊!居然早就料到了南人可能埋伏的骑兵部队。实在是佩服!”